澈竹园,白止卿卧室。
白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房间内没有人。他掐了掐掌心,心跳漏了几拍,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早上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晌梦……
可他此刻确实就躺在白夜的床上,痛感从掌心传来,多了几分真实,他定了定神。看到身侧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焖烧杯,旁边有个字条,力透纸背的字迹写着简单的话。
“吃完之后来小楼——主人”
白纸黑字,千真万确。
还好……不是梦。
白桉的怔怔地看着“主人”两个字。他将纸条握在手里,泪水断了线一样落下来,胡乱的抹着,生怕眼泪弄脏了纸上的字迹。明明是高兴的事情,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没什么味道的清粥混着眼泪,有些咸涩,有些微烫,但他顾不得了,他几乎是直接抱着杯子在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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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竹园,小楼。
小楼没有关门,白桉顿了一下,沉了沉思绪便走了进去。
桌子上散落着一些工具,皮绳、夹子、剪刀。
白止卿蹙着眉,缕着几根黑色的细皮绳,纤细的手指翻飞,一边打着四股结,一边开着免提对着电话里吩咐着什么。
他的声音透着森然的寒意,“名单里的,尽快给我解决。至于那个姓李的……”白止卿的话并没有说完,余光里闪过一个白色身影。
他停下手里正在编织的绳结,快速将桌子上的名单收进了抽屉,仓促道,“先这样,你看着办吧,别让他太痛快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白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缓步走到白夜的身侧,在他脚边,双膝跪地。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他有些说不出话。
“怎么?桉儿连叫人都不会了吗?”白夜挑了一下眉,转过身用鞋尖勾起白桉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主人……”白桉的声音微不可闻,他还没有习惯这个称呼,只觉得心里痒痒的,有些异样的情绪在流转。
“手伸出来。”
这命令没头没尾的,白桉摸不清白夜的意思,以为他要罚,心里苦涩了一下,右手的手伤没好,想着现在罚,怕是要彻底废了。但他还是将两只手抬起展平,举过头顶,送到了方便白夜下手的位置。
白夜被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给气笑了,他怎么会不知道白桉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懒得理会他,白夜收回了脚,继续打着他的四股结,把白桉晾在了一旁。
白桉低着眸子,举着手,没有白夜的命令他不敢放下,房间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白夜手上的动作不徐不疾,他认真地绕着皮绳。四根磨砂的皮绳围绕着主绳连成整齐的结,连边缘处翻转的角度都惊人地一致,白夜从绳结的另一端穿上一颗泛着莹润水色的白玉珠,用平结将它固定在主绳的中心。
仔细看能发现,与皮绳暗沉的颜色和材质不同,这根主绳的材质漆黑如墨,丝丝缕缕迎着余晖,泛着淡淡的光泽——这是白夜的头发。
他不紧不慢地编着后半段绳结,临到收尾,才看向跪在身侧的白桉。只见他身上泛着一层薄汗,举过头顶的手已经开始明显颤抖起来。
“撑不住了?”白夜随意地问道,自顾自将手中的绳结在他腕间比了一下,调整出一个合适的长度,用剪刀去了多余的部分,末端收了个蛇结。
“桉儿受的住。”白桉艰难开口,他目光落在地上,看不到白夜在干什么。只是尽力稳着自己酸痛颤抖的手,又往上送了送。他其实没逞强,不到一个小时,这远不是他的极限。
白夜轻笑一声,又取了两颗稍小的珠子,系进了绳结的末端的流苏上。收口、封边,白夜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是一气呵成的。这俨然是一个Jing致又漂亮的手绳,冰透的白玉珠被发丝穿透衔在手绳的中心,像一轮淡淡的圆月。
白夜将做完的手绳放到一边,抽出了刚刚用来裁剪皮绳的竹尺,点了点白桉举着的颤抖的手,示意他放下。
“爬上来,转过去。给我看看伤好得怎么样了。”
白桉闻声而动。除了掌心的伤以外,身上的皮rou伤大多没有见血,云海涯的药极好,白夜在用药上也从不苛待他。一天的功夫,皮rou伤基本上好了个七七八八。
白桉掀起衣服的后摆,爬上了桌子,转身跪趴了下去,他右手使不上力,只得尽力将双腿分到最大,露出还泛着红肿的xue口。
白夜靠在椅背上,拿着竹尺,在他的屁股上戳戳点点,他在确认伤口红肿的程度。
检查后xue而已,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在无尽城,还是跟了白夜之后,几乎是每天都要发生的。白桉本应该习惯的,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扭捏起来,脸上的红都飞到了耳根。
白夜的角度正好可以看他银白发丝间那绯红的耳廓,不禁嗤笑出声,眼底的笑意流转起来,语气轻挑,随口道,“怎么,小母狗现在还知道害羞了?”
“主人,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