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参加酒会,许如思换了一条鱼尾礼服裙,戴了珠宝。裴行璋也换了礼服,做了头发,脚上的皮鞋锃亮,专门配了手表袖扣胸针,手上还戴着一只翡翠扳指。许如思即便不喜欢男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行璋哥,你这个戒指是什么牌子的?成色也太好了吧。”
裴行璋低头看了看:“这是我曾祖父给我爸,我爸又给了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许如思家是母亲做生意起家,不像裴家根基如此深厚,禁不住咋舌:“你们这种家庭,不成家不生子,是不可能的吧?”
司机在前面开车,两人坐在加长版轿车后座,裴行璋升起隔板,说:“有什么可能不可能?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要继承皇位。”
许如思扭头看着裴行璋英俊的侧脸:“你家这情况,和继承皇位也差不了太多。”
自从知道许如思和他是一类人,裴行璋便放松了警惕,他笑了笑:“思思,我心里有人了,我不会放弃他。”
许如思沉默了。裴行璋想起闻昭时,整个人都是柔和的,他的脸并无一丝柔美之相,但在这样的时候,低垂的眼睫便让他显得温和又婉约。
裴行璋低头给闻昭发信息,闻昭回复得很快,说自己在猫咖打工,很晚才会回家。裴行璋有点不高兴,想起猫咖的老板金哥,是刀币的奴隶,又想到猫咖那么多野猫野狗,不知道有多少在打刀币的主意,又有多少上过刀币的床。
裴行璋心里酸溜溜的,回复闻昭:晚上我去接你下班。
闻昭没有拒绝,还给裴行璋发了个小猫亲亲的表情。裴行璋又被哄开心了,脸上带着笑意抬起头,一旁的许如思无奈地说:“行璋哥,注意一下表情管理,我们该下车了。”
这种酒会的场合,裴行璋不感兴趣,所以不常来。他和许如思下了车,刚进入大堂,就看到了向他走来的路和。
“行璋,你也来了。”
“是你,”裴行璋和他客套了两句,“上次谢谢你帮忙,我还没请你吃饭呢。”
“跟我客气什么,能帮你的忙,我求之不得。”路和笑着说。
一旁许如思挽着裴行璋的胳膊,似乎看出点什么,插话道:“阿和哥,好久不见呀。”
路和这才看向许如思,他们这个圈子里,一共就这么些人,互相都有所耳闻。路和转向许如思:“好久不见,思思。”
裴行璋还惦记着闻昭,想找个机会溜走,便对他们二人说:“你们聊,我去吃点东西。”他先去给几个长辈打招呼,又被两个阿姨拉住,问了一通结婚成家的事。好在许如思及时赶到,无论如何,先搪塞了过去,许如思又帮他解围,说要吃甜品,拉着裴行璋找了个人少的角落。
裴行璋松松领带,松口气:“谢谢你,思思。”
侍应生正好端着盘子过来,裴行璋从盘子上拿了两杯香槟,递给许如思一杯。许如思喝了一口:“行璋哥,你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呀,总被催婚,烦得很吧。”
裴行璋叹气:“没办法,你不是也被催吗?”
许如思和他同病相怜:“是啊,真没办法。”女孩瞥了一眼裴行璋,试探着说:“你真的一点都没想过结婚吗?”
“什么意思?出柜?去国外领证?”
“不是,我是说……”许如思顿了顿,“找个人结婚,生孩子,完成任务呗。”
裴行璋的神情严肃起来:“你是说形婚?思思,你难道想这样?”
“我当然不想,”许如思苦笑,“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反而不如小门小户自由。如果真的不结婚,我怕我妈把我逐出家门。”
“逐出家门就逐出家门吧,”裴行璋无奈地摇头,“逐出家门都是好的,我只怕我爸会打断我的腿。”
“哪有那么严重,”许如思安慰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亲爹。”她又压低点声音说:“我还以为你和阿和哥是一对呢。”
“我们早就分开了。”裴行璋说。
“你知道吗?”许如思神神秘秘地说:“前段时间听说他跟家里出柜了,但最近又听人说,他快结婚了。”
“什么?”这是裴行璋没有料到的,“所以,他是……”
许如思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形婚,也许是骗婚。”
裴行璋僵立在原地,突然弯下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许如思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了?行璋哥?”
“没事,”裴行璋扶着窗台,“不用管我。”
这时,许如思手包里的手机响起来,许如思一看来电提示,对裴行璋吐吐舌头:“我女朋友。”
裴行璋摆摆手:“你去接吧。”
许如思踩着高跟鞋,去洗手间接电话了。裴行璋站在原地,缓和着一阵阵的恶心,偏偏路和还端着酒杯向他走了过来:“怎么了行璋,不舒服吗?”
裴行璋抬起手:“你别过来!”路和脚步不停,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你要结婚了?”裴行璋和他拉开距离。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