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白氏公司七楼,走道里员工时来时往,步履匆匆。Jing明能干的一助正站在电梯口,路过的同事A跟他打招呼,
“小程?这是去找白总吗?”
“是呀”
“这是上个季度海外分公司的财务报表,帮我交给白总吧!”
“没问题”,一助接过材料时电梯刚好到了,他要去顶层交一份私密文件给白沥城。
白沥城的办公室和休息室连在一起,办公室是特别大的平层,可以俯瞰市里最好的城景。他坐着翻看一助刚呈递的文件,脸色平淡,
“都不是。”这些照片感觉都不对,他心里隐约不安,那天晚上的女人还没查到,只要钱也就罢了,他是担心几个月后跟十几年前一样给他抱个孩子,那他儿子真的会气死过去。
宽大的办公桌上立着两个相框,一张是白元8岁的照片,穿着白色卡通T和松垮的休闲裤,戴着一顶明显不合尺寸的鸭舌帽站在海滩上,笑的特别甜;右边那张是父子俩人的合照,12岁的白元背着跨坐在父亲腿上,腿短的够不着地,脸有点臭臭的。
白沥城抬头看着照片,心里想儿子了。儿子最近很乖,没有再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上次受伤后更安分了许多,就是怎么都不愿意回家住,他是心疼儿子住的糟糕吃的不好。刚好晚上有个饭局,于是吩咐,
“晚上的应酬安排在蓝玉阁,告诉他们不要给我安排人,5点去接少爷到蓝玉阁。”
“好的,”一助接了指令,立刻联系了白元。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白元还躺在陈柏宇怀里补觉,两个人手脚胡乱搭着,睡得昏沉沉的。
“白少,下午五点蓝玉阁有应酬,我这边是照常安排车接你吗?”
“……唔,爸爸让我去吗?”他倒不是惊讶,父子俩没吵翻之前,他经常陪白沥城去各种场合应酬。
“是,白总说,不用穿的太正式。”
“好,5点来学校接我”白元打了个哈欠,眼睛惺忪。
白元到蓝玉阁的时候,他爸还没到。他站在门口等,看到车来了,走过去打开后座车门,跟个小车童一样。
白沥城看见儿子,心情舒朗。儿子今天穿的白色字母T和宽松的牛仔裤,跟八岁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脸上的婴儿肥退了。
“晚上多吃点东西,都瘦了”,他把住儿子的手腕,不堪一折。
“知道了,爸爸,食堂挺好的”,白元为学校辩解,他是真的吃的挺习惯的,没什么少爷毛病。
“还想不想长高了?”白沥城嘲笑,搂着儿子一起走进包厢。
“不想了,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白元笑着撒娇。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围着餐桌坐成一圈,饭店灯光昏暗,打的地灯,折射在特别的墙石上,衬托着整个包厢五彩斑斓。
晚饭吃的是各色的融合菜,由服务员分餐递送到每一个餐位,不需要客人动手。
白元坐在父亲身边,饶有兴致得打量这个包厢,他小时候就喜欢跟着爸爸来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很喜欢这里的菜。
白沥城一边和人说话,一边余光留意儿子,他发现儿子今天很忙。吃着饭,还不时低头不停捣腾手机。疑惑,按捺不问。
白元自然是和陈柏宇在互讯,两人蜜里调油,情话连篇,一刻都不想分离。
他给陈柏宇拍了自己的晚饭照片,
“好困…怪你!”气他昨晚胡来。虽然白天补觉了,到底通了宵,吃着饭呢又有些乏倦。
“爱你,宝贝……老公回来给你带个礼物!”
陈柏宇不在林市,他下午和他妈出发去了隔壁市一个很有历史底蕴的道观,要给他的元元求一个开光的玉器。
上次的经历确实吓到他了,都怀疑他的宝是有乌鸦嘴吗,怎么刚和他聊着祈愿的事情,不一会就出事,他都不敢再去齐云山了,心里有Yin影。他妈听他一说,也很乐意,之前儿子被白沥城打得瘀伤她心疼坏了,又拿人没办法。
他妈觉得他俩都有点晦气,打算给他俩求个成对的。
白元聊着聊着,困倦得偷偷打哈欠,白沥城看得直皱眉头,越发觉得学校肯定住不好。
晚饭后,几个人转移到茶包厢,继续谈话。
白元撑不住了,头靠在白沥城的大腿上睡觉。他乖顺得闭眼休息,旁边的老朋友都习惯了。毕竟几年前,白沥城甚至把他儿子抱在怀里来饭局。
白家又不是没人了,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他的朋友很是不解,带儿子来凑局是什么意思,催他快点结婚,至少找个伴儿带娃也行啊。他们组的都是成年人的饭局,经常需要女人来傍场,有孩子很不方便。白沥城也知道,但是顶不住儿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哭闹起来眼泪跟泄洪似的,老父亲真的不忍心。
他只能宽慰朋友说习惯就好,不碍事,也是男孩,没什么可顾忌的。
于是场面经常就变成,一群男女,杯酒交错,夹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