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吐出一口气,下意识抬手想从头再看一遍,pad就被时闻野收走了。
“不要纵欲过度。”他说。
我收回手,若无其事地开始吃饭。
到这时,我差不多也察觉时闻野大概没有分手的意思,或者曾经有过,但又后悔了。
现在时间还早,我不想再拖,就问他:“为什么走的时候不跟我说?”
时闻野手一抖,筷子夹的里脊掉回塑料饭盒里,发出“啪沙”一声。
我立刻握住他拿筷子的手腕,另一只手穿过他与椅背之间的空隙搂过腰以防他倒下。
但时闻野并不领情,微红着脸抽出手,低着头夹住一块rou:“不会晕过去的!已经……”
“已经?”
他把rou塞进嘴里用力咀嚼,以此来表达自己不想说了。
Jing神科医生的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一种被动技能,我就这样搂住他的腰,看他白皙的脸颊像仓鼠似的一鼓一鼓,而后在他咽下口中食物之后突然靠近,低头吻上他的锁骨。
那里的皮肤细腻微凉,我觉得亲吻是一种享受,但时闻野可能只感受到了惊吓。
他腰间的肌rou一瞬间全都僵硬绷紧,随即便软成一团棉花。
他的脚从桌底的横杆上滑落,长腿无力地撇向外侧,椅背不够高,他两个肩膀都张在空中,头无力后仰,而绵软的腰撑不住身体,屁股正一点点地滑下座椅。
在吻上去的时候我就提前攥住了他的右手,所以一次性筷子并没有掉在桌上,还被他无力的手指好好握在手中。
我引着他的手到塑料袋上方,把手逐渐挪到手腕处。
他的手指随着外力消失而伸展开来,筷子很快从虚软下垂的指尖跌落,我握着他的手腕收回来放到大腿上,但无力的胳膊稳不住,顺着腿的弧度滑下去,落在我膝盖上。
他的椅子扶手没有装上,所以我搂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用力,他就顺着倒向我怀里,向后的肩膀随着我调整姿势而往前塌陷,头摇摇摆摆地垂向前,向我露出白嫩的后颈。
我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他的眼半开着,瞳孔停在眼眶正中央,只是失了光泽。我松开手,他的头便仰过去歪向一侧,齿关松开,掉出一点沾着涎ye的舌尖。
我低下头吻他的眼皮,将那处松懈的皮肤吻得合上,唇下的眼球开始颤动起来。
“时闻野。”我叫他。
他睁开了眼。
“你碰到我就会害羞到晕倒。”我缓缓吐出我的猜测。
我们断联是从我袒露自己四爱取向和性癖的那天开始,我本以为是因为他不能接受,但现在看来是骄矜的鼓手不想承认自己有如此纯情失控的一面,就把我这个应激源从生活里排除。
时闻野窝在我怀里,表情异彩纷呈,看得出他心里正天人交战。
最后他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挺起腰转身紧紧抱住我,语气笃定而轻蔑:“完全不会,你在想什么?”
我看了看他的腰,将双手环了上去,回报以相同的力道。
时闻野当即软了身子,紧抱着我的手臂瞬间松开,头也从我肩膀上滑下去,整个身体像突然抽走空气的跳舞气球人一样,软绵绵地栽倒在我腿上。
我两手往上抬插进他的腋间,他的身体被我抬起来,头还像折断了似的垂在胸前,随着我的动作摇晃。
我把他安置回座位,让他双手手肘都搁在桌上,尽管手臂还是无力地任我摆弄,但不会再滑下桌面,最后扶着他无力松懈的肩膀让他坐直,除了低垂的头颅之外,看起来和醒着没有两样了。
他轻喘着抬起头来,我感受到手底下的身体有了力道便松开手,退回安全距离,摆出一副“我就说你会晕倒”的表情看着他。
时闻野会清晰地保存有自己猝倒前的记忆,是以他视线一触碰我的脸就迅速别开,咬牙往嘴里塞饭菜,两颊鼓鼓的,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塞满了。
而我得到了答案,也得到了男朋友,心情非常好。
这种时候可不能去安慰他,时闻野这叫恼羞成怒,越安慰他就越生气,放着不管一会儿就好了。
但时闻野从来都不是省心的人,半夜一点我处理完突然砸门乱跑喊着外星人袭击的患者回到值班室,看见一个小时之前答应我睡觉的人趴在床上兴致勃勃地看曲谱。
我深吸一口气:“时闻野。”
他“啧”一声,把谱子一丢,翻身变成躺的姿势,理直气壮得好像我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我睡不着呀。”
“你的药呢?”我提起他的包,在里面翻了翻,发现除了曲谱就是曲谱,其他什么都没有。
“在家里,”他看起来甚至还有点委屈,“走得太急,行李里那点应急的几天就吃完了,白天总摔倒,晚上还根本睡不着。”
OK,是我的错,没有预先考虑到公主殿下可能离家出走三个月,应该准备好足够份量的药品……
——虽然医院为了防止患者吞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