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过后,佣人对我的闲言闲语越来越多了,我没有搭理,甚至也不在管家面前多言,他们说的也没错,在这庄园里,我就是白松南养的一个婊子,况且我这婊子的吃穿用度不知比他们好上多少。
我开始自己攒钱了,总有一天白松南会厌倦我。
庄园里有下三区来的佣人,他们干着最苦最脏的活,平区的佣人可以任意地羞辱他们。有一日我在庄园里闲逛,撞见佣人欺负一个小孩,那小孩浑身脏兮兮的,那些佣人把他当马骑,用鞭子驱使他,甚至将他的头按进湖里,看他垂死挣扎的惨样,我于心不忍告知了管家,管家说,“那孩子是下三区的,不用在意。”
‘那孩子是下三区的,不用在意’,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我觉得可笑无比。如果我没有攀附上白松南,我在上二区的结果定和那孩子一样。我无能为力,只能够让管家把那孩子放我屋子里伺候,至少我在的时候能让那孩子少受点委屈。
白松南对我从不吝啬,他每月会给一百金元币的零花钱,一百金元币能买下三区一半的艾柯叶园了,在上二区却连买件衣服都不够,上二区最贵的就是服装,最受人青睐的工作也是裁缝店的工作,毕竟上二区的贵族老爷们对衣着极其讲究。
我找了一家裁缝店的工作,上二区的裁缝店不要下三区的人,说下三区的人手脏,怕脏了衣服。
他们对身份证明很看重,我说我是白家庄园里的人,他们不相信。毕竟白家在上二区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白家庄园的人呢。
隔日我便和白松南说,我想要在那家裁缝店定制服装,白松南送我去了。
我和白松南一起进裁缝店,那裁缝店老板看见白松南,才彻底相信我是白家庄园的人,次日我再去那家裁缝店,裁缝店老板给我开的工资高达一千金元币,也不闹着看我的身份证明了。
我内心嘲讽不已,明白这就叫做借势。
白松南通常是忙的,有时好几天都见不到人,我也怡然自得。
可能因为我是白家庄园的人,裁缝店老板待我算得上和蔼可亲,他甚至不让我动手做衣服,我只能坐在裁缝店的柜台上,望着匆匆而过的行人,想下三区的破败。
我在裁缝店遇到了多利,多利挽着一个贵族的手,宛如一只波斯猫般攀附在那贵族身上,那贵族大腹便便,珠光宝气。
多利看到我后很愤怒,以为我被白松南抛弃了,他刻意刁难我,尖酸刻薄地说裁缝店的衣品质量是有多差,裁缝店老板敢怒不敢言。
我任由多利刁难,多利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孤傲的画家样,只有沦落风尘的傲慢无礼。我想,至少多利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上二区。
裁缝店老板说,他就是莫林公爵养的一只小宠,一个下三区来的下流种,让我在白松南面前说几句,定会让那下流种没有好果子吃。
我何尝不是一个下流种?
我在裁缝店待了很久,多利来了好几次,每次都变着法刁难我,对于他的刁难我没有半句多言,甚至他将马克杯里滚烫的红茶‘不小心’倒在我手上,我也只是说,“我重新沏一杯。”,多利很满意我的态度,彷佛欺负我能让他忘记他的不堪。
我是亏欠多利的,时间越久我越这么认为,只是多利的刁难被白松南看见了。
白松南不知道我在裁缝店工作,我和管家沆瀣一气瞒着白松南,白松南如果要回庄园,管家便会提前通知我,而这一次管家通知我后,我被多利缠住了,多利说我们店里做的西装送他家后,少了一个纽扣,闹着要赔偿。
那件西装是我送过去的,裁缝店老板也苦着脸,毕竟一件西装要3千金元币,贵族老爷们都是极其小气的人,一点小差错就能让裁缝店赔的倾家荡产。
我耐着性子的解释,内心却焦灼不已,我不想让白松南知道我在裁缝店工作。
多利得理不饶人,嚷着要我赔一万金元币,甚至动手打了我一巴掌,只是他的那巴掌还没有扇上来,就被白松南抓住了手腕,白松南挡在我面前,淡漠地看了我一眼,问多利,“赔偿什么?”
我想多利是害怕白松南的,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可他还是指着我尖厉地说,“这家店的小工送来的西装少了一个纽扣!”
白松南开了一张支票给多利,“够了吗?”,多利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他把支票甩在地上,骂了我一句婊子就走了。
我弯下腰将支票捡起来,折叠起来放进我的兜里,白松南问我,“给你的零用不够?”,我说,“够了,只是庄园太无聊了。”,我不想告诉白松南,我攒钱是为了我的以后做打算。
对于我在裁缝店工作白松南很生气,在外面他还是神色如常,但一回到庄园便让我脱光衣服跪在地上。
我想,定是我在外面丢他脸了,男人向来爱面子,更何况是贵族。
佣人递来散鞭,鞭子是黑色皮革流苏制的,白松南握着鞭柄,没有预兆的抽在我身上,我险些被他打摔在地,流苏分布的很散,打在身上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