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莫西将人抱进了古堡,但古堡内没有可以疗伤的东西,他自己的力量还没有恢复,也没法帮他疗伤。本着要留下佩恩一条命,以报当年战败被封之仇的目的,他不得不去拧了条毛巾,帮他把身上脏兮兮的污迹擦干净。
虽说身上伤痕累累,可一看伤痕之下少见的几块完好的皮rou就知道,他肯定是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尤其是那纤细白皙软若无骨的手指,怎么看都是从没干过粗活的人,那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去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鞭子藤条皮拍木棍这类,还有一些他说不出的伤。这满身的伤让他一开始都不知道该如何放置怀里的人。
原以为是外伤,可擦拭到身后的时候,他才发现佩恩之前经历了什么。那些干涸在tun腿间的污浊,同为男人的他又怎会不懂?
蒂莫西恨恨地捏起佩恩的脸,对着昏迷的人厉声质问:“你一剑捅死我的能耐呢?你那些能干的教众们呢?怎么,你现在是用下面的两个洞来笼络他们了吗?”
说完,仍不解气似的用毛巾狠狠擦过他红肿的下身。
奇怪的是,蒂莫西似乎并没有因为看到佩恩双性人的身份而惊讶。这个中缘由,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佩恩伤得太重,怕是熬不过这场高烧。蒂莫西坐在床边,看着陷进床里的佩恩,轻声叹气,又起身拧了一块毛巾搭在他额头上,才出门找疗伤的草药。
说起来,教他认草药的人……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令蒂莫西诧异的事,他居然在山下看到了几户人家。
要知道,百余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凉,方圆近百里都没有人烟,唯一的建筑便是他这座古堡。圣神打过来的时候,他正在花园里摆弄那些紫色鸢尾,随手加了一个保护罩就正面迎战,最后被教会那些狗东西算计,受了伤,所以佩恩才能有机会刺他一剑,让他重伤。
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一觉醒来,古堡还是那个古堡,但山林却不是那个山林了。
蒂莫西睥睨着山脚下那个用蔷薇花枝装饰围墙的庭院,以及庭院里为女儿端来刚刚烘焙好的甜品的母亲,目光分外冷漠,那神情,就像是在打量两只可有可无的蝼蚁。
他手指微动,脚边落叶花瓣随风起舞,速度并不算快。
看来,力量还是不够啊……
蒂莫西遗憾地想。
吵人的家伙就该像腐尸一样安静,并且自觉地消失在土地里,省得脏人眼睛。
呿。
蒂莫西转身回去,走近大门,才猛地想起自己屋里还放着一个看上去随时会死掉的家伙。
他真恨不得他赶紧去死,可前提是,他必须死在自己手里。别的随便什么垃圾也能要了他的命?
蒂莫西颇为不耐烦地甩开了路边的枝蔓,转身去林子里找药材去了。
回到古堡,蒂莫西循着记忆里的方子把草药弄成汁水,拿纱布浸了,敷在佩恩伤处。有的刺激些,便能觉察到佩恩不适地皱紧眉头,要断气似的小声哼唧。蒂莫西嫌弃完,再手不由口地伸手轻抚他的头发,直到他呼吸恢复平稳。
大概是蒂莫西陌生了百余年的手法还算不错,又或许是佩恩冥冥之中注定要和蒂莫西纠缠不清,夜深的时候,佩恩缓缓转醒。
蒂莫西并不需要睡眠,佩恩醒过来的时候,他正站在窗边,摆弄着那盆长势喜人的鸢尾。
月色温柔,洒落在蒂莫西的身上,挺翘的发尾都少了几分乖张,俊美的侧脸笼罩了一层光晕,紫眸自带忧郁的气质,远远看过去,勾魂摄魄。
“世上真的有鸢尾Jing灵吗?”
佩恩喃喃自语。
蒂莫西的思绪原本正沉浸鸢尾花中,后知后觉地觉察到,屋子里响起了一阵沙哑的声音。
“唔?”
他侧过身来,看向大床上那赤身裸体还没半点不自在的,男孩。
“你醒了。”
佩恩点点头,神情平淡温和,嘴角微微翘起,只是烧了太久,之前又伤了嗓子,所以声音并不清亮。
蒂莫西观察得很仔细,确信他是在察觉到他自己的声音和自己声音的差别之后,脸颊上才带了几分羞涩:“你真好看。”
“呵。”
即便是在自己面前,这样赤身裸体也很不像以前的他的行事作风。当年那个无论何时何地,衣服都规规矩矩板正干净的圣神,如今这样坦然地露出自己的身体,难道是看到自己,故意装出来的?
可是,即便是装的,他总归会害羞,那么耳垂一定会变红。蒂莫西定睛看去,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神情并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模样……
这些年,难道他真的和教会那帮狗杂种……
蒂莫西冷笑一声,缓步走到他身边,并不坐下,而是双臂交叠在胸前,俯下身与他对视。那目光带刺似的,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冰冷,一字一顿,“你不认识我了?”
佩恩乖巧地抬头和他对视,听了他的话,着实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