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利上斤斤计较,也不会为了逐利而舍义,他自己赚多少,会跟你明说,给你一个合理的分成,总之是不会吃糊涂亏就是了。这一次除了接收药材,也将下次的货物交接的大致时间约定了,以后就直接由三宝领着杨林来接货便可。
末了杨沐问:“这次石大夫没有跟随符大哥一起来?”
符鸣说:“年前他遇到一个病人,那病人症状很奇特,你知道他一向喜欢挑战各种疑难杂症,那位病人所需要的药材很稀有,所以他去哀牢山寻草药去了。”
“哦,那就麻烦符大哥代我向石大夫问好了。符大哥,你这次准备带什么货物回去?”
马队是满载而来,自然不可能空手而归,否则这一趟哪有什么赚头。上次他们就买了不少吴州的特产回去。
符鸣说:“这湘州似乎也没有什么稀奇的特产,我还要看看去。”
杨沐说:“不若这样,以后我们每次从平城过来,都给你带两船北方的药材吧,一来我的船不跑空,二来你们也省去寻找货物的麻烦。”
符鸣激动得一手拍在大腿上:“这个好啊,这样我们双方都不白跑,都有利可图。”
杨沐笑起来:“呵呵,是啊。从云南到北方,那真是千山万水,我利用这个机会为你中转,期间能够节约大量的时间。”
符鸣连连拍杨沐的背,不住夸奖:“还是小兄弟你厉害,到底读了书,考虑问题就是周全。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喝上几杯,不醉不归!”
杨沐知道符鸣性情洒脱爽直,这是看得起自己,所以也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其实这次他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想到这点了,但是因为没有同符鸣商量过,所以终究还是作罢。
第二日杨沐就踏上了归途,这次是顺水,船走得飞快,不过十来天就到了平城。杨林此时已经从仁善堂告退,专心打理杨沐的药材。
杨沐为了做生意方便,租了一所比较宽敞的大院子,杨林一家四口都搬到大院子里来。店铺虽然还没开起来,但也早去县衙备了案,一应手续齐全,开门做起了生意。因为不是零售,做的又是几个老主顾的生意,所以有没有店面问题都不大。又因为杨林以后要常往湘州去收货,所以又请了一个懂行的伙计。
杨沐抽空回去了一趟,然后又赶着去了京城,京城的铺子才开张不久,亟需货源,也需要他自己去坐镇。
五月中旬,杨沐乘着南风,带着三条满载的货船,再次回到京城。药铺的生意已经做开了,杨沐带回的药材一上架,生意立刻红火起来。
这时候吴严已经得了调令,升了泉州市舶司副提举,从六品,四月份就出发去赴任了。
杨沐说:“吴严也不懂什么船运,怎会调他去市舶司?”
颜宁说:“大概看他出身于水乡,多少对船只还是有了解的。做官么,还不是学着做,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官的。”
杨沐点点头:“泉州离平城也不近,不过好歹比益州近多了,而且有水路直通,总的说起来还是不错。”
颜宁说:“总之比我好多了,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
杨沐摸摸他的脑袋,谁都想做京官,只他家这位与众不同,性喜自由,爱去天高皇帝远的犄角旮旯。
杜书钤一看杨沐回来了,连忙将手里的摊子扔给杨沐,自己卷起包袱,火急火燎地打马出了城,连个小厮也不带,独自一人撒着欢儿往西北去了。
他一直都想去大漠和昆仑转一转,说那巍峨雄山、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孤城老将、羌管芦笛才是和一个少年侠士最匹配的东西。
杨沐摇摇头,笑看着他的马蹄扬起灰尘,连送别的话都没说全呢,那家伙就跑得只剩一溜烟了。他只好直了嗓子喊:“出门在外,凡事小心——”
一行送行的朋友都笑起来:“这个小杜,猴急猴急的,好像有一把火在燎他屁股似的。”
颜宁看着那一片烟尘,久久不能收回目光:“这才真是快意人生啊。”
杨沐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什么话也没说。
顾川柏在一旁看着他俩:“其实不光是颜宁这么想,我们几个都想啊,无奈人世太多不得已啊。”
吕掌柜说:“其实说什么不得已,全都是借口罢了。要是你真心想去,那不就是一甩手的功夫?之所以会留下来,大概是有更多值得留恋的东西吧。不过也有自扰的庸人,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啊、道义啊,自己将自己困在围城里罢了。”
杨沐和颜宁默默听着,心里想:我们是因为值得而留下,还是因为自扰而被困呢?
顾川柏抚掌大笑:“子乾说得有理,我等是庸人自扰。”
杨沐在京城一边开铺子,一边收购药材,并安排药材送回平城。送回的药材一部分留在平城,一部分送到湘州,和符鸣的药材兑换。
菁州的铺子是八月份才开起来的。此时京城的生意已经稳定起来了,菁州对杨沐来说是个生地方,但由于是州城,所以容纳性很强。他的铺子不仅批发药材,也开店问诊,杨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