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红以外,没有其他大毛病,这才笑着说,“好歹也是个总裁,打架雇几个保镖群殴就好了,自己上干什么,最后还得女朋友来警察局领人。”
傅柏目光一直不动声色地望着她,确信她是将沈时脸上伤口看在眼里,确定她眼底没有一丝怜悯,甚至没有一丝情意,确定她是走向自己以后,才温吞笑起来,点头很听话的,“好,下次我学会了。”
“签个保证书,咱们就能走了。”
容枝弯腰伸手,下一刻落在他衣襟上,湛白的衬衣上沾了几滴血,但傅柏并没有伤口,脸上没有半点血迹,很明显不是他的,容枝从口袋里拿张小纸巾,擦了两下,一脸嫌弃,轻声的埋怨,“你看打架有什么好,脏东西都弄身上了,看你以后还打不打。”
脏东西。
傅柏薄唇轻抿,“是,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他牵过容枝的手,站起来去签了保证书,然后在小警察一脸不耐烦里离开。
面壁室只剩下沈时一个人。
他隔着铁栏杆,黑眸紧跟着背影,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悲欢。
越淮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鬼知道越淮这一路多紧张。
从心理医生那里得知自己好兄弟有病以后,他啃了好多本书,钻研这么个病症,最后发现的确很恐怖。兄弟之间也不能说什么恐怖,他就是很关心这个病,然后知道好兄弟多半会寻死,还有可能会报复社会。
哦。
寻死不一定,报复社会,现在是开始报复了。
这都报复进警察局了。
越淮都开始思考,万一哪天这个B要毁灭世界,他是跟着毁灭呢,还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但是想这么多,从前世想到今生,想沈时这个病的由来,想他为啥要进警局。
越淮在门口,见到那个照片上的女人时,忽然就懂了。
然后进来,看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兄弟,叹了一口气,觉得他活该,又觉得是兄弟,自己不能这么想。
越淮也跟小警察说。
小警察嘟嘟嘟:“你是他什么人?以后管管他,别三天两头进警察局了,还尾随、跟踪人家姑娘,像个人不!”
越淮头一次被这么喷,差点就说把你们局长找来,但现在真不是耍帅的时候,沈时这个铁窗泪演唱者都没喊局长,他就更没必要了。乖孙子越淮忍气吞声,点头说对对对,然后才成功把沈时带出来。
在车上。
越淮叹了一口气,“沈哥啊,这事真不是这么办的。”
人家小姑娘都跟别的人情投意合了,你去打他意合对象,这算个什么事。而且,对面好歹也是个总裁,又不是平平无奇的流浪汉,是傅家总裁啊大哥。
越淮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做得不对,“哥,你这要是想追回人家,你好歹做点补偿,追人也不是这么追的,而且……”
而且你之前做的B事也太过分了。
越淮话一卡,到底是兄弟,说出来就太不是人了。
沈时却盯着远方,过了一会儿才说,“她不喜欢程阮。”
所以把程阮怎么样是补偿?
越淮都懵了,砸吧嘴,想说人家估计觉得,把你虐得死去活来,送入火葬场,才是补偿。
但他不敢。
他只能委婉,“其实我觉得,她现在应该不太想见到你?”
沈时瞥了他一眼。
没说话。
行吧。
情商=0有什么办法,有些事情就是要自己踩踩坑,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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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单车只有一个座位。
好在警察局与小区并不远,走回去也用不了多久,容枝与傅柏就在路上慢悠悠走着,长路漫漫,街道罕见清冷寂静,两个人倒都没有出声,等路过711,容枝才说话,喊停下来。她让傅柏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跑进便利店,没到两分钟,拎了个小袋子出来。
有冰块,还有一个鸡蛋。
容枝两个都递给他,“敷一下,免得明天肿起来疼。”
傅柏接过,但明显不太会,手抓出冰块,一手拿着鸡蛋,冷热相加,是很奇怪的行为。
容枝看不下去,见便利店旁边有一条棕色长椅,便拉着傅柏过去,让他坐下,自己则一条腿站着,一条腿半跪在椅子上,弯腰低眉,从他手里拿过鸡蛋与冰块,冰块放在塑料袋里,她将塑料袋扎紧,做成一个很朴素的冰袋,然后按压在傅柏伤口处,动作很轻柔,一边说,“视频里面都说鸡蛋比较好用,不过我感觉冰块好,虽然有点冰,不太舒服,但我以前打……受伤,我nainai都是拿冰块的,没一会儿就好了。”
冰块真的很冰,在夏天握在手心里,手心都将近麻木,可想而知脸上会有多冰。
她笑笑,继续说着笑话,“我nainai可有意思了,以前冬天的时候,我受伤了,她都不拿冰块,直接就从地上找一堆雪,往我脸上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