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你。”
“是我,是要给我治病,你才会……才会……”卓迟有些说不下去,泪珠越流越多,断断续续说着,“我是你的负担,那年,我就该死在地震里,我……”
“闭嘴。”容枝冷声呵斥。
卓迟声音果然停下。
“别说地震,你不能死。”容枝平复了一下,语重心长,很认真说,“卓迟,不是你需要我,是我需要你。你不能死,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她声音与目光都特别凝重。
卓迟过了一会儿才点头:“我知道了。”
他忍住眼泪,说话像发誓,也很郑重,下一刻,“以后不要骗我了,任何事情。”
容枝点头,“不会再骗你的,从来都不想骗你。”
卓迟这才说好,这件事在他这里,就算过去了。容枝在病房里陪着他,卓迟刚做完手术不久,还不能说太多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卓迟在听。卓迟做听众做得很好,容枝说什么,他都听得认真又感兴趣。
姐弟俩和平的相处,最后被另一个走来的人打破。
卓迟微微歪头,看过去。
一个高大却陌生的身影,卓迟不认识,看向了容枝。
容枝已经站起来,指着他给卓迟介绍,“这是傅柏,傅先生。”
和那时候,介绍沈时,是同一句话。
卓迟眸色深了深,眉头皱起来。
傅柏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
和容枝不太像,有些苍白,又很脆弱的少年。
傅柏挑了挑眉,伸出手,尽量客气,“你好卓迟,我是你姐姐的追求者。”
卓迟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看他。
气氛一时间凝重且尴尬。
跟在傅柏身后的吴培直接吓得擦汗。
大老板这是拿出哄小孩的调调了,小孩居然不理他。
虽然,但是!想要跟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握手是什么Cao作?
容枝笑着打破凝重:“他现在不太能说话,也不能动。”
“没事,”傅柏平静收回手,对容枝说,“我让人做了午餐,王院长正好有空,一起去聊聊?”
王腾心内科、心外科都是头把手,手术完了,平常也不一定能见到。
傅柏说是追求,没说过一句追求的话,但将行为,进到极致,连讨好都是正正好的。
容枝看了眼卓迟。
卓迟点头。
她答应下来。
前几天,晚上,她没有答应傅柏说的三个月,但加了他微信,也转了钱。
可债与钱并不相等,正如傅柏所说,他的时间,不能用钱丈量。
容枝现在也不像之前,并没有那样抗拒去接触、面对一些事情了。
之前她以为,三年过去,她可以和这个圈子,可以和过往彻底再见。
可人各有别,她不在意,并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她不主动挑事,不代表别人不来找她,她不去找麻烦,可麻烦总像风滚草一般,越卷越大,往她身上滚来,试图将她包裹,过去永远过不去,现在永远牵连着过去。
起因是有些人的脑子,并不能以人脑看待。
但的确,她不能总是逃避。
既然躲不开,面对就是了。
她只会懒得麻烦,并不是惧怕任何一个人,或任何一件事。
王腾带来的消息都是好消息,容枝记下来,大部分都与卓迟重复了一遍。卓迟恢复得很好,她也不能抢成嫂的工作。在医院待的时间够久,她也该走了。今天傅柏过来,她就正好和他一起回北市。
卓迟对此表示理解,只不过,她离开的时候,卓迟拉住她的衣袖。
容枝看过去,卓迟目光在傅柏身上。
然后收回,很小很小的声音,“姐,这个人和沈时一样,长得就像渣男。”
傅柏:……
坐到车内。
容枝想着卓迟的话,还是笑起来,“傅先生,渣男。”
她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卓迟有一双鉴渣的火眼金睛。
傅柏任由她笑。
红绿灯,他静静看了容枝一眼,对方眉眼弯弯,笑得很漂亮。
傅柏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扣两下。
进了北市,他问,“住在哪儿?”
容枝将租住的房子说出来,之前的酒店,已经换了,现在是,在还没和沈时分开时,就定好的租房。
傅柏不认识那儿,找了导航才到,不在北市中心,离得有些远,但环境不错,至少不是他想的破旧大胡同,横七竖八乱牵引的电线。再想起,容枝之前,分分钟转过来的两三百万。
估计,沈时以前对她挺好。
傅柏垂了垂眸,讥诮掩在眼底。
他抬头时,神情又和之前一样,像是专注看爱人,“晚安,睡觉之前,看看电视,或许能有助催眠的新闻。”
容枝挑眉。
收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