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摇曳在枝头,不刻就要落到路人怀里的娇花,走到沈时身边,“一起睡?”
她的头发还没干彻底,水珠带着热意滚落在黑色的单薄衣物上,刹那间,衣物化作云烟,同几分白日里的矜持与高傲,一起烟消云散。
“那时候,我不得已出国,你说,我们回来就结婚,这些年,在国外,我也一直在等你,”程阮声音细细软软的,格外娇俏,附到他耳侧,“所以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她靠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除了玫瑰的馨香,
她身上还有刚沐浴后,残存着的沐浴露的清香。
是容枝之前买在这里的,一直没有换。
沈时从玫瑰里抬眉,眼眸分外清醒,重复一句,“早点睡。”
程阮笑容僵住,她咬了咬唇,坐回到沙发上,神情有些不好,抬头却笑着,纠结了很久,才问,“今天试镜,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她笑容浅浅的,在沈时冷淡眸色里,小心翼翼试探,“那些人都不合适,替身怎么演都不是正主,你觉得呢?”
沈时没有回答。
也不是,
他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你就挺好。”
香薰不知怎么,忽然溅出火星,在宁静的室内,声音凄厉而清晰,像在嘲笑。
程阮脸色瞬时苍白,手指尴尬到颤抖,最后相互紧握,才勉强稳住,她抬头再看向沈时,和以前一样,装作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只想与他再说几句话,至少是,能让她快乐些的话。
却听见沈时手机来电。
他面无表情接了电话,几句话,挂掉,
脸色平静,下一秒,他竟然忽然笑了下,然后说了句什么,拿上车钥匙,头也没回,离开。
程阮没有听清他究竟说了什么,
因为她隐约看见,
来电显示的昵称是,
康复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两个演戏的人是真的累qaq
☆、07(小修)
手术室红灯一直亮着。
很久没有熄灭,让容枝开始怀疑起王腾医术究竟如何。
傅柏在她的百般劝导下,已经离开。
容枝一个人等在这儿,夜深人静,一分一秒像春秋与冬夏。
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过来,但容枝一直没有理会,直到来人站到她面前,她才抬起头。抬头一瞬间,看清是谁站在面前,容枝的眉头跟着锁起来。
沈时白衣黑裤,慵懒站在她面前,双手抱拳,俯视着她,眼神很玩味,像欣赏着一个落魄玩/物。
容枝漠然收回眼,像没见到这个人。
沈时却笑起来,端详了一会儿她一塌糊涂的模样,声音懒洋洋的,幸灾乐祸,又果像在说果然如此,“看样子,你没了我,过得很糟糕啊。”
容枝仍旧没有说话,低头玩弄手机,面无表情,旁若无人。
沈时也随她,径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坐没坐相,没骨头似的塌下去,二郎腿一抬,很桀骜的模样。
他像没有见到医院无烟标识,拿起烟,点燃在指尖,长烟攀云而上,他吞云吐雾,笑得漫不经心,“容枝,你要是求我,我还是愿意养你的。”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笑,凤眼却很冷淡,语气还有几分笃定。
是容枝经常听,也一直很恶心的笃定。
仿佛她就永远是他的玩/物,是他的笼中鸟、掌中物。泥潭俗世滚一遭,什么都在他的预料中,一切都归他把持。
他想要的,无论如何都会拿到手。至于其他人,或者其他物的想法,并不为他所关心。
想着这一切,所有一切,无论是现在,还是三年前,都是因他而起。
容枝就止不住泛起恶心。
三年过去了,她几近麻木,面对沈时,其实早已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可现在,在卓迟被牵连时,三年前那种感觉,再次卷土而来。
如蛆附骨,几乎噩梦。
“你喜欢我?”容枝抬头问。
沈时呵笑一声,“我是怜悯你。”
容枝点了下头,“那你最好永远不要喜欢上我。”
沈时掸了掸烟灰,漫不经心的,“嗯?”
容枝没有表情,像是在朗诵一个标准答案,“因为你是我觉得最恶心的人,你的喜欢,比你这个人,更让我恶心。”
她平静的,“要是你哪天喜欢上我,希望你能直接去死。”
她话音落下,整个走廊都寂静。
就连时间都停滞了一下。
沈时黑眸里出现异样色彩,带着红光的烟燃尽在他指尖,他似乎没意识到。
只是安静坐在那儿,
然后,忽然笑起来,
他笑容很冷,和平常淡淡不同,几乎是挤出来,生冷而危险。
下一秒,他直接掐灭那只烟,猩红火光灼在指尖,动作狠厉,但神情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