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她也能对着卫连展露笑容,现在也不会例外。
他们将要去的地方是秘牢,离皇宫不远,在卫连成为摄政王后才下令建造。专用来关押反对他之人,也用于关押他单纯想杀之人……
十年不到的时间,这里已经如人间地狱,四处都是清理不掉的暗色血渍。一个个Yin暗的牢房,如地狱之门,似能听到在其中死去之人,残留的痛苦呼嚎。
卫云倾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里,可只有这次,她心中居然有了一丝恐惧。
进入这的人……
有活着出去的吗?
穿过一个个曲折Yin暗的道路,在秘牢的最深处,卫云倾终于看到了云宣巍。只有脸部还完好无损的云宣巍……
惊怒再也不受控制地从眼中腾起,却又眨眼似被冷水浇灭,只剩燎原般的火在心头燃烧。
“我特意嘱咐过方媚,别伤着他的脸,倾儿觉得如何?”
卫云倾挑眉笑道:“皇叔还真是了解我。”
卫连失笑道:“看着你手下那些亲卫,谁又不知道呢。来,我们坐下,方媚的手段一直是值得一看的。”
“好。”
面上还能笑出来的卫云倾,指甲已深深陷入了手心,掌纹被血覆盖,却没漏下哪怕一滴。方媚出身地下青楼,又爱好研究些Yin毒手段,用来刑讯简直能看得人触目惊心。
不过在场的都不是常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卫连还神情悠然地品着茶。而卫云倾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云宣巍将唇角咬出血迹也没露一丝惨叫。
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比小姑娘还娇弱些,一点疼就要苦着脸喊将军……
方媚乐此不疲地足足玩到了晚膳时分,方才在卫连的命令下停手。而卫云倾漆黑的双目,已经沉如深渊。
“倾儿也该回公主府了,这云宣巍嘛……”卫连唇角一挑,“若三日后他还能活着,我会将他送回公主府的。”
“方媚的手段还需三日?”
“你也看见了,这瘸子身子虽弱,嘴却硬的紧。”卫连眼睛一眯,轻笑道:“倾儿莫不是舍不得了?”
“怎会,皇叔,我数月未回公主府,想必已有事物堆积,先告退了。”
待卫云倾走出秘牢,方媚也追了上来,张口便道:“殿下真是能忍啊。”
卫云倾眯起眼,声音冰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媚手指轻挽着发丝,娇娇笑道:“殿下若愿跪下来求我,我倒可以动手轻些,云公子便多几分活下来的可能。”
听得一声冷笑,方媚得意看着卫云倾缓缓渐远的背影,“我倒要看你能忍到几时。”
至少在回公主府的路上,卫云倾未露出一丝端倪,甚至先前已被血染红的掌心也在无人处擦净,随意垂在身侧。
只是在公主府的大门关上的一刻,压在心中的怒意瞬间冲出,卫云倾猛地飞起一脚,半人高的石柱便化碎石炸裂。
吓得本还六神无主迎来的侍书当即愣在原地。
“林夕!让高远去官府状告!”
林夕当即明白了意思,“果然是方媚出手吗……可殿下,只弄掉一个方媚,摄政王还有很多人可以替代。”
“确实有很多人可以替代。”卫云倾似已冷静下来,只眼中还怒意翻涌,“可我也有了机会。”
游剑皱眉道:“可是当初方媚为报复灭高大人一家的事摄政王是知情的,就算高远去状告,想必也没什么用。”
卫云倾眯眼捏紧手中碎石,“只这一点当然不够,马上叫陈泽过来。”
要瞒人耳目去陈院首府邸带来陈泽,是需要些时间的。只是卫云倾没想到的是……
“你没回去?”
陈泽轻笑道:“若我回去,我父亲定会再将我打发出去历练,还不如继续为殿下效力……不知殿下唤我所为何事?”
“能让我一个多月也无法愈合的烧伤炸伤,需要多严重。”
陈泽一愣,沉默片刻方道:“殿下在雪山中受伤后便踏上回京之路,途中若伤口感染,只需较大面积的烧伤便可至今不愈。”
“告诉林夕该如何做。”
“……殿下是为了云公子吗?”
“……也是为了解决方媚。”
“下官遵命。”
走出屋告诉林夕该如何做后,陈泽微微抬手,哑声道:“殿下似乎当真喜欢云公子。”
“谁知道呢。”林夕笑着眨眨眼,“不过我确实很久没看见殿下这般失控的样子了。”
这给卫云倾伤上加伤的事,只能由林夕来做。除了因为她是卫云倾最信任的侍女,还因为她是最懂得最理解——
她的殿下对自己能有多狠。
以前的殿下最是怕疼了,就是轻轻磕着哪了,也要哭唧唧地跑去娘娘怀里撒娇。可现在已经无人能让她撒娇……
“殿下今晚就要进宫吗?”
“当然,赶在宫门关闭之前。”
“可摄政王不会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