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窝里。
“刚刚刚刚情急,还望世子不要怪罪”。
“呵,我若怪罪,你还能好好坐在这里?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两人挨着近,软乎乎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李盛岩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咱们不会真要在这坐一晚吧?”,杨一善岔开话去。
“怕了?”,李盛岩觉着就这么坐一晚上也不错。
“嗯,真怕”,杨一善觉得这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是怕黑还是怕我?”,李盛岩不知道这么荒谬的事忠王怎么能同意的。将孤男寡女关在小黑屋里呆上一夜,也不怕两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怕你?怕你做什么?”。
“刚刚是谁骂我登徒子的,你就不怕我做出什么孟浪的事来?”。李盛岩似是随口问了一句,可是若有亮定能发现他藏在眼里的光。
“你会吗?”,杨一善反问一句。
李盛岩摇摇头,不过她也看不见。他又笑了笑,“杨一善,在你看来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问完,李盛岩又想起那个丑兮兮的泥人,他在黑暗里撇了撇嘴。
“世子是个言而有信、潇洒不羁的人”。眼下情况杨一善可不想将他惹毛了,随便夸两句算了。
“呵,这里没有旁人,你不用敷衍奉承,大可说实话”。
“刚刚那个难道不是人?”。
“别岔。他是安国人,听不懂昌国话”。
长夜漫漫,枯坐无聊,他竟然诚心问,杨一善还真仔细想了想。“我第一次见世子的实话,您才七岁。坐在王爷旁边,披着件黑色的斗篷,小小的人气势却很足。我那时也不大,听了许多话册,觉着世子就像天上下凡的仙童十分好看”。
“比魏先行还好看?”,李盛岩一时没忍住问了一句。他听对方似是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今晚的夜话怕是要就此打住了。
“魏先行 我同他也算是一起长大,看得多了倒是不大注意他的长相”。
“你接着说,说我”。李盛岩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学会了适可而止,不再缠着非要分个高下。
“其实您离我们远地很,不过王府但凡有什么新鲜事都会变成绕余香里的谈资。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之前并不了解,多是些道听途说”。
“那你都听了些什么?”。
“听说世子去秦家读书啦,同秦家二公子打架啦,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后来呢,再大些以后呢”。李盛岩有一块心病,他想趁着这黑漆漆的夜,将它挖去。
“后来,后来有一天突然就有人说,世子在京城调戏了什么官家的女儿,还活活把人逼死了。最后还将自己的随侍折了进去。我记得就是打那以后,世子您就成了边城的小霸王,人人都以为你无法无天”。
“你信吗?”,他问地很轻。
“开始我不信,我总觉得虎父无犬子,世子不止于此。且你那时候还那么小,怎么会做出那般荒唐的事?”。
“那你现在是信了?”,他的声音突然焦急起来。
杨一善轻笑了一声,“现在也不信,但是有段时间我是信的。就是打我头一次附在你身上之后。世子厉害地很,竟将人好好的姑娘绑进王府,那会儿若不是换成了我,您怕是真要坐实了自己的名声”。杨一善不知不觉地说了许多实话,她现在竟能好好同他谈谈心说说话,就像和吴量一样。
说起这个李盛岩确实有些心虚,“那时候母妃看上了京城长司家的三小姐,透了风声想与他家做亲。我没见过那小姐,但是母妃既喜欢我也无不可。可谁承想八字还没一撇的事,长司夫人听了风声特意写了信来说她家小女已经许配了人家。不仅她家,京城那些个名门闺秀无不避我如蛇蝎。我心里生气,想着既然已经占了这样不堪的名头,倒不如真的坐实了去。这才有了后头的荒唐之举。第二天我听李渔说,那个姑娘被好好送回去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心里多舒坦。我现在有时候都会想,如果不是你,那一晚我到底会如何做。想来想去并没什么结果,有时候一时冲动不知道会做下怎样的蠢事。这样的蠢事若开了一个头,又会是怎样的后果,是一发不可收拾?还是幡然悔悟,心中愧疚日夜难眠?总之不论如何,都不会像今日这般坦荡。所以杨一善,我真的要谢你”。
杨一善从来没听世子说过那么长的一段话。这样的黑夜里他声音柔和,看不见他的脸,叫人恍惚以为旁边坐着的是位温柔公子。“世子能这么想,说明您真的长大了”。
李盛岩笑了笑,听声音应该不是冷笑。“你怎么不问问我当初在京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一善从善如流,“那请问世子,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哼,油腔滑调。你先告诉我,后来你怎么又不信了?”,李盛岩满怀期待地继续追问。
这个杨一善还真得好好想想,那就从她接手绕余香开始想吧。除了小时候的惊鸿一瞥,两人第一次相见便是在绕余香。他那时或许都还没满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