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日又要娶了!
杨一善咽了咽口水,“世子慎言”。她鬼使神差地看了眼李渔,见他楞楞地站在那就知道世子应该是临时起意,还没同旁人商量过,那就好办了。
“呵”,她轻声笑了笑,“世子是可怜我?”。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世子对她或许有几分喜欢,但绝对没到这个程度。
“不是”,李盛岩摇了摇头,“我是怕你做出什么傻事”。
杨一善不禁莞尔,“那世子以为,我会做什么傻事?”。在她看来李盛岩做的这才叫傻事!
“我怕你我怕你应了安家亲事。你不要觉得自己坏了名声,安家这时候还能上门提亲便感激涕零地应下。不管安家那位公子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心,你这时候不明不白的嫁过去,以后在夫家就难抬起头了。你不要害怕外头的流言,只要你不将它放在心上,它其实并不能伤你”。这么心平气和地一段话,又那么长,能从李盛岩口中说出也着实难得。
杨一善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世子并不了解我。那些流言不论能不能伤我,我都能分清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不该做的我绝对不会做。所以世子不用替我担心,您刚刚说的话我就当做玩笑,大家都别放在心上”。
“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李盛岩跟着呢喃了一句。他又何尝不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呢。只是有时,心中堵着一口气,偏偏要去做那不该做的。“你倒是通透,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李盛岩坐回去,又重新品了品刚刚那杯清茶,他摇了摇头,“茶要清香些才好,你这甜甜的有些奇怪。我喜欢喝黄茶,君山银针就很不错,也能醒神”。
“好,下次世子来,我替您沏一杯君山银针”,杨一善随口说了一句。
李盛岩似是得了什么承诺,有些得意。他笑了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记住自己刚刚的话”。
杨一善不知道他说的是茶叶的事还是其它的,不管哪个点头总是没错的。
走到门口,李盛岩又停住,他头也不回地道,“刚刚并不是玩笑”。那一刻只要她点头,他一定说到做到。
李盛岩快马加鞭地往秦家赶,李渔跟在后头腹诽,“早知如此,又何必非得赶着今天?明日就是假修,难道就这么一天两家就能结亲了?等下少不得要挨一顿手板,施先生可不会留情”。
由于李盛岩实在不能给施文一个合理的迟到缘由,倒真是扎扎实实地挨了一顿板子。
此后约莫过了十来日,长安堂的安家出了件大事,直接将杨一善和绕余香的事盖了过去。
七月初六那晚,安家大夫人带着几个奴仆将金伶雀堵在了梧桐巷。家仆将门踹开地时候,金伶雀同张封正光着身子在屋内鬼混。
大夫人带着人进去,连穿衣的功夫都没留,立时让奴仆将人绑了。一共带了六个奴仆,有男有女。她噙着冷笑,故意指派了两个男仆去绑金伶雀。金伶雀虽是三十几的年岁,可娇养着一身嫩rou,体型苗条,肤色莹白,看着惹人眼馋。那两个奴仆心知她这次必要陷入泥潭,再难翻身,便没了顾忌,绑人地时候动手动脚,占尽了便宜。
大夫人并不去堵两人的嘴,任他们随意叫喊,恨不得他们叫地再大声才好。如此一来,立时便惊动了邻里。
院内大门也不关,片刻功夫就围了乌压压地一堆人。金伶雀羞愤难当,一个劲地往屋里躲,大夫人哪里能如她的意,硬是叫人将她拽了出来。她又特意吩咐下人点着火把,那两人光着身子无处可藏,狼狈不堪。
金伶雀哭喊地不成人样,把大夫人的祖宗八代都咒骂了一遍。她咬着牙,恶狠狠地目光在火光下近乎疯狂。大夫人听着非但不气,反倒觉着爽快。旁观的人更是议论纷纷,指指戳戳。和这个小院关着同一道院墙的正是金伶雀的娘家。她娘之前是暗娼,她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边上住着的妇人们逮着这个机会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将她淹死。而那些男子,无不盯着她的身子死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有点悬
☆、报官!这事谁也别想私了
突然从人群里窜出个瘦小的影子,她跑地极快,风一样地扑向了金伶雀。她对着旁边的两个奴仆又掐又咬,终于靠到了金伶雀边上。她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紧紧地裹在了金伶雀身上。又将金伶雀死死抱住,她破口大骂,“曹纪舒你个丧尽天良的狗杂种,仗着人多硬是闯进我家将我女儿掳走,又去绑了张老爷。你以为剥了他两的衣裳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了?我家老爷已经去叫了安老爷,等他来了有你好看!”。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金伶雀的母亲柳燕。她五十来岁,身形瘦弱面容苍白。此刻咬牙切齿、满目狰狞,火光在这张苍白的脸上跳动,时暗时明,看着有些渗人。
安大夫人听着她满口胡诌喷粪,怒不可遏。“就是你这样的老娼妇才养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偷人玩意。我们安家的脸面都叫她给丢光了!等会儿老爷来了正好,我倒看看老爷要如何处置这对狗男女”。
安振云到的时候,他的两位夫人正在这方小院里骂地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