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几日我再正式登门道谢”。她刚刚走地急,说话还有点喘。
李盛岩歪着头看了看她,“这么热的天,走那么快做什么?”。他见她脑门上沁出了细细的汗,忍不住皱了皱眉。“先坐下歇一歇,同我讲讲堂上的情形”。
杨一善急着回去,也没坐,站着三言两语将案情说了个大概。“世子,家里人还等着替我洗尘,我就先回去了”。她见李盛岩一脸云淡风轻,猜测堂上的情形他该是早就知道了。
李盛岩早猜到,这案子一结她便不会在王府多呆。本来心中还有些不快,可这会儿见她神采奕奕,双眸晶亮,什么不快都没了。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杨一善行了礼就匆忙往外头走,这一步步地比来时还要急,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呵,她也有不稳重的时候”,李盛岩收回目光,又拿起了筷子。
绕余香这几日出了几样新菜品,来往食客皆能免费评鉴。慢慢地,前些日子损下去的人气,又一点点地上来了。可关于杨一善的谣言却沸沸扬扬,越传越烈。
杨一善以为同上次一样不去搭理那些想看热闹、看笑话的人,这事就能慢慢过去,可却是想岔了。
约莫过了七八日,杨一善刚起,家里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金伶雀摇着纱扇,带着两名仆妇婀婀袅袅地来到了杨家。来者也算是客,年婶客气地将人请了进去。
“不知安二夫人大驾寒舍,有何贵干?”。说话间隙,杨一善打量了她两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安家养身养颜的补品吃多了,杨一善竟没在她脸上看见一丝褶皱。鹅蛋脸,西施眉配上一双桃花眼,确实很有风情。
“杨老板这话说地也太生疏了,我怎么也算是绕余香的常客。我们家老爷总在家里念叨杨老板怎样怎样能干,我其实早就想过来看看了”。金伶雀对着身后的仆人使了眼色,两人便将手里提着的礼放在了案几上。
“二夫人,我等下还要赶去异乡安,您要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杨一善并不想在她这耽误什么工夫。
金伶雀听出她话中的轻慢,在心里冷哼一声,想着以后有她好看。“杨老板,其实今日是我家诚竹央着我来的。他自打去年在绕余香见了你一次,便常常将你挂在嘴边,后来又见了你几回,彻底将你放在了心上。这不,最近他听了外头的闲话,非央着我上门来劝慰劝慰你,他说信得过你”。
金伶雀这段话说地十分唐突,杨一善看在安振云的面上才没翻脸。“那您看也看了,还请回吧”。要是换做以前杨一善不会将话说地这么硬,对人对事还是留一线地好。可是经过上一次,她觉得有些人什么也不用给她留的,留也没用。她这种趁你病要你命的人,同她敷衍应付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金伶雀收紧脸色,缓了缓还是换上笑颜,“我知道外头那么多闲话,你心里少不得要生些闷气。你不要灰心,我家诚竹叫我替他带个话,只要你愿意,他随时都能上门提亲。聘金、聘礼我都已经准备妥帖”。她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杨一善的手,显得十分亲近贴心。
杨一善总算知道了她的来意,差点气笑了。
“夫人多心了,我并没生什么闷气也没灰心。至于我的亲事就更不用夫人Cao心。之前牢里的事,是有人故意害我。这账我都记得,她最好以后别犯事,但凡被我抓住了把柄,我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金伶雀拿不准她话里的意思,难得她已经查到自己头上了?她神色变了变,起了身子不再磨蹭,“杨老板还是多想想,名声这事对姑娘家最是要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
“多谢二夫人提醒”,杨一善说完,冷着一张脸将人送了出去。
金伶雀走到外头,又忍不住回头啐了一口,“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能撑多久”。
杨一善一到异乡安就把吴量叫进了账房,将门关好,两人在里头嘀咕起来。
她将金伶雀去了阳春巷的事说了一遍,“我猜她之前是想将我踩进泥里,这样等他们家来提亲的时候我定会感激涕零地应了。至于聘金、聘礼我也无颜去提,这就正好如了她的意”。
“简直欺人太甚!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难道这事就随它去了?”。
“随它去?我要是随它去她越发觉着我好欺负,后头还不知会想出什么损招来。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那那我将她和张封的事悄悄透给安振云?”。
“安振云是长安堂的东家,得罪不得。你要是将这件事告诉他,他非但不会感恩,或许还会结下仇怨”。杨一善想了想,“你这样……”,她贴在吴量的耳边细声说了几句。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十二点前
☆、我来娶你
不知为何,安家欲与杨家结亲的事,又风风扬扬地传了出去。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不嫌愁,杨一善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竟还有些想笑。
继金伶雀之后,阳春巷又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世子李盛岩和他的随侍李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