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牙印,他轻轻笑了笑,“你为何总爱咬自己呢,不疼吗?”。
杨一善忙把笔放下,飞快地将手藏到了背后,待反应过来又觉着欲盖弥彰,挣扎着又伸了出来握住笔继续写。边写边回道,“不疼”。
“那就怪了,我也被咬过几次,每次都疼地很”。李盛岩说着还贱兮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左看右看。“你猜我的手是被什么咬的?”,他那双不大不小的丹凤眼正目光灼灼地望着杨一善。
“不知道”,杨一善低着头写自己的信,强作镇定。
李盛岩歪着头看她,见她绷着小脸一本正经,如临大敌。他裂开嘴角笑了笑,本想适可而止。可刚刚见她左手拿筷,这会儿又左手执笔,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的右手也能写吗?”。
杨一善顿了顿,“我很少用右手,写也能写,只是写地别扭,写出来的也不大好看”。
李盛岩点了点头,“我之前还有个随侍,叫李随心。他同你一样,擅使左手”。
杨一善听了他这一连串的话,心中警铃大振,她总觉着李盛岩已经有所察觉。她想了想,只要他不挑明,她绝不主动说破。
“我父亲曾经说过,擅使左手的人都很聪明。世子那位随侍想来是个聪明人”。她若无其事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手也没停。
“嗯,他比李渔聪明许多”。
杨一善在心里瞥了嘴,她觉着比李渔聪明真的算不上聪明。
信上拢共没写多少字,就这么一会儿便写完了。“劳烦世子差人帮我送到阳春巷”,杨一善站起来,微微弯了腰将信恭敬地递上。
李盛岩将李渔叫了进来,这事交给他了。
杨一善见李盛岩没有走的意思,她觉着有些尴尬。回来的路上,她想了许久,想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救自己,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世子李盛岩怕是看上自己这张脸了!这事杨一善之前就有察觉,一直也是避之唯恐不及。可今日却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才能得救,她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这会儿更不知道该同他如何相处,要是要是他提出些无礼地要求又该如何?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今日的事或许另有蹊跷”。李盛岩把荣管事之前同他说的话细细和她说了一遍。“所以这事应该不是因为谁的一时疏忽,可能是有人蓄意为之”。李盛岩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在担心这个。
说到这。李盛岩认真沉思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仇家,一连串的事好像是冲着你来的”。羊癫草那事还有待查证,可牢狱里的那番遭遇绝对是有人背后算计。
“仇家吗?我是没什么仇家,不过要是算上我爹的那就不好说了”。这事杨一善信上也交代了吴量,叫他去查。说到仇人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李芸姑,可是她前些日子刚给了自己这么大的难堪,想来不会做此无谓之举。
“我等会儿去趟汪府。这件事交给汪泉去查,今日我在绕余香看了,那吴襄就是个蠢的,恨不得当场把什么事都结了。汪泉若是不能查出个叫我满意的结果,你就一直在府里住着”。
李盛岩对这事越是上心,杨一善心里越是发憷。要是换做往常她或许会十分委婉地谢绝这份心意,可刚刚在牢里那段时间她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怕是泼天的富贵,在权势面前连个屁也不是!如李盛岩所说,这事要是交给吴襄,或许明日就能有个将她捉拿下狱的结果。若是汪大人能亲自查看,那自己可能还有一线脱身的机会。
识时务者为俊杰,杨一善整理好心思,勾起嘴角刚准备道谢,不想李盛岩却先开了口,“你也不用太感激,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爹”。李盛岩说着,轻轻扬起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样子十分得意。
“为了我爹?”,杨一善倒是没想到,李盛岩竟还这般仰慕自己的爹,就如同自己仰慕忠王一般。
“你爹当年同我父王讨了一个心愿,求我父王保你终身平顺。都说父债子偿,我父王既允了,我自是不能叫他失信”。这话一说出口,李盛岩就有些后悔,觉得近水楼台好像不是这般用的。他应该告诉她自己有多替她担心,见她脱险又有多开心才对。可叫人头疼的是,这些话他又实在说不出口。
“世子此话当真?”,杨一善睁着一双亮闪闪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盛岩问道。
两人离地近,李盛岩悄悄别开眼,“嗯,自是当真”。说完他又接了一句,“我定会保你一生无虞”。
杨一善听了开心极了,“世子既然这么说,咱们不如不如立个字据。这里正好还有笔墨”。她一直担心自己附身李盛岩的事情日后要是败露,怕是不能善终。如今有了这番保证,倒是解了心头大患。
李盛岩自认为一诺千金,谁知她还要立什么字据。这要是换做旁人,他早就甩了脸色。可是见她笑盈盈,一双眼睛透亮,竟是一点气也生不出来,反倒还觉着有趣。
“立就立”,李盛岩提笔写下了几个大字,‘保杨一善一生无虞’。想了想,又加了两路小字,“作jian犯科、罪大恶极除外”。他在最下头著上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