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今等了会儿,他没动静,她觉得这是让她继续喂的意思了。
她喂了口,他喉结上下一动,很快地咽下了,她想他估计是虚弱地动不了手了。
第二日,魏致便能下床了,但他还受着伤,孟今今看正独自一人在院中摆弄草药,询问他要不要帮忙。
他点头,神色和缓,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在他受伤之前,他们视线偶尔对上,他下一秒就移开了,眼神从最开始的冷漠慢慢到后来的淡然。
孟今今把圆形簸箕放在架上,眼珠滴溜溜一转,悄悄朝侧方的魏致投去一眼。
他单只手拨弄草药,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眼眸抬起,她忙收回了目光。
她觉得是真不一样了。
“这两日多谢你了。”他突然出了声,语调平和,孟今今忙摆手道:“小事小事,不足挂齿。”
这态度反转之快,让她措手不及。
又过了几日,她发现魏致变得不仅是态度。
她下值回到家,魏致在院里切着草药,他伤口快痊愈好了,气色也恢复了,抬首对她道:“回来了。”
孟今今点头,魏致明显对她亲切很多,有意拉近他们的关系。
孟今今现在rou掉得很慢,吃得少运动量也没有减少,她前晚量了量腰围和腿围,只瘦了一丢丢,忍不住唉声叹气。
昨日他就端给了她一碗汤药,说是他收草药时,无意听到她在屋里的自言自语,便给她做了排毒养颜的药汤,有助于她,若信他的医术,可尝试。
“今日可有不适?”
他这两日都会惯例询问,孟今今摇头,“没有,这药很有用。”她不知他用了什么药材,不好意思白用他的,轻声问了句,“那些药材稀贵吗?”
魏致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才继续,眼眸未抬,“你不必如此见外。”
见外,必须得见外,她深觉自己真的没做什么,只是照顾他们几日而已,他这样让她好不习惯啊。
“但这些药材是你辛苦采来的,我没有白用的道理。”
她话音刚落,他便立即回道:“那便帮我,来做抵消。”
孟今今觉得这样也是可以,“好。”
她以为他的帮,是去山上采草药,或是帮忙煎宋云期的药,没想到是背着药箱,和他一起去城外问诊。
一处破落的茅草屋,幼童在地上乱爬去抓小鸡,这家住着一对老夫妻,女儿女婿去年年底说去做生意结果就没在回来。
魏致在屋内替老人治病,孟今今和老妇人坐在院里闲聊,老妇人说魏致医术高明,她家这个病了好长时间,大夫来看了都没用,还是魏致一点点治好的。
魏致出来时,孟今今正逗着小娃,老妇人看着他们脸上带笑,看他出来了,忙迎上去问起情况。
魏致打开药箱,解释得很详细,态度和善,有点让她大跌眼镜。
医药费就是几只鸡蛋,孟今今收好,觉得自己除了帮忙拿拿东西,没多少用处呀。
看着魏致的背影,她脑袋瓜动着,他医术这么好,也不介意用此谋财,只是找他看病的不多,那她可以帮他找呀。
日落前,他们到了家,孟今今把药箱递给他的时候,他的指尖仿佛不经意地搭在她的手背。
孟今今看着他漆黑的瞳仁,如汪深潭,在蛊惑她坠入,她瑟缩了一下,先移开手。
大门这时被人踹了开,兰二娘先被丢了进来,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
看着孟今今伸出一只手,哭喊道:“孟今啊,你可得帮帮你二姐呀!”
紧跟着,两名健硕的女子走了进来,站在门口两侧,辛出双臂环胸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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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兰姐?”
孟今今大为错愕,弄不清情况。
辛出进了院门,一眼就看到了孟今今,他眉梢挑起,低笑惊叹地说:“是孟今啊,这模样变得比小倌还娇嫩,你要是也像兰二娘躲债逃跑,我都不见得能认出来。”直白的眼神和那日在街上偶遇他时一模一样。
常出入赌坊的赌徒和那条街上的人都知道,辛出行事放浪狂荡,是南园少见的常客,说他有断袖之癖,但也有人看到他和不同的女子勾搭不清。
反正是清誉尽毁,无人敢娶,想娶家里不让,他也不见得会同意。
“孟今你都把赌债还清了,肯定有钱对不对,快快救救你二姐吧,不然我这双手就要废了,卖了我的夫儿!咱们好歹当了这么多年邻居,大家都躲着你的时候,我可没有,你无论如何都得帮帮我呀!”
孟今今和兰二娘彼此都清楚她们的关系至多只算遇上会聊上几句的邻居,她是走投无路才求到她这里,前几天喝了酒去赌坊被人一激,输得倾家荡产,本来刚好还欠赌坊的银子,这一下还不上,她和孟今在邻里眼中差不多,虽然强在包子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