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光火石间下了定论。
不得不说男人是真懂男人,一个刹那就看透了对方伪装下的本质。
“我有话要单独和绾绾说。就不叨扰傅老师了。”顾以珩勾着唇,笑意却未达眼底。
姜绾绾偏过头,避开他的眼神,冷冷地说:“我没有话和您说。”她刻意把‘您’字咬重,拉开了她和他的距离。
姜绾绾假装感知不到他灼热的视线。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说着伤人话的他,现在又找来是为了什么?反正也分手了,为何还在意?她曾经不懂他,现在更不懂他。
她彻底无视顾以珩胶着在她身上的目光,对着傅凭澜莞尔一笑:“傅老师也是专业歌手出身的,这次有个花腔没有琢磨透,麻烦傅老师指点一下我。”
她悠然自若地站在傅凭澜身后,侧过脸懒懒看着他,绽放在唇畔的笑温婉甜美。
傅凭澜漠然看着顾以珩:“你听到了她的话。”
仿佛是在过一场针锋相对、激流暗涌的对手戏,傅凭澜气场全开,语气淡漠,眼神冰冷。
“明目张胆纠缠训练生,看来顾PD对外的高道德标准,只是欺骗粉丝的人设罢了。不过也是,只是一个顶流偶像的你,除了一身好皮囊,好像,也不剩什么了。”
尽管姜绾绾知道傅凭澜是在护着她,然而听到他这番不带一丝感情抨击顾以珩的话语,她的心底还是有一些微微的涩意在蔓延。
明明才华横溢却还是被说成了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顾以珩好似一个Jing致的人偶,没有任何回应的话语,甚至没有看向傅凭澜,而是直直盯着姜绾绾。
之前在练习室里他不近人情的冷酷仿佛是一场致命的幻觉,他幽邃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浓郁又深沉的感情令她颤栗。
他看向她的眼神像燃烧着烈火的寒冰,焚烧的火焰是凶残的无法熄灭的情yu,刺骨的寒冰是悬而未决的矛盾的悲伤。
凶残是因为遏抑太久快要压抑不住,矛盾是因为明知不该爱却依旧无法忘怀。
“绾绾。”他唤她的名字,向她伸出了手。
声音真是神奇。
同样的名字,同样是‘绾绾’两个叠音字,不同的人说出来带来的却是完全迥异的感受。
被顾以珩沙哑低磁的嗓音说出来,带给人的感觉总有种旖旎又哀伤的意味,让人不禁联想到某种缱绻入骨的禁忌事情,欢愉又痛苦,如鱼渴水,抵死缠绵。
他和她的位置好像在这一刹那忽然颠倒过来了。
他把生杀大权交在了她的手里。就像她曾经把喜怒哀乐交在他的手里。
可能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权柄永远握在不爱的,爱的少的那一方手里。
什么是对的爱情?大概是,当追逐戏变成对手戏,永远是自然而然的你来我往有回应,而不是低声下气卑微求来的一通短讯。
傅凭澜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好看的眉蹙了起来:“绾绾,我有事情要先走一步。你……”他担心地看着她,唇瓣抿紧。
姜绾绾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五。她不知道顾以珩想和她说什么,不过以他执拗的性子,就算她今天找借口避开了他,他也会想尽办法和她制造独处的机会把话说清。
她叹气:“傅老师去忙吧。我改天再来向你请教问题。”
他站着没动,明显放心不下。她伸手对他挥了挥,笑着说:“凭澜哥快去忙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
一声‘凭澜哥’好似又回到了从前,他们以兄妹相称的那段世界里只有彼此可倚靠的时光。
他的目光柔软了下来,对她轻轻笑了:“那好。有事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也可以。在你这里,我永远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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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凭澜走了以后,狭窄密闭的空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面对面,没有第三个人,无处可躲的对手戏。
“对不起。”顾以珩敛着眉眼,细密浓长的睫羽轻颤着半掩住眼底浓稠的情绪。
姜绾绾不知道该回什么。他居然也会道歉了?不过,又有什么可道歉的呢?说到底还是她太菜太弱了,她又不是他的谁,他凭什么对她温言细语呢。
她恢复了素日里恬静淡然的模样,对他笑的礼貌疏离:“没有什么可道歉的。是我实力不够,跳的太差劲了,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他以为她会红着眼问他为什么之前那么凶,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感受她肌肤的温热。
又或许她会气势汹汹地质问他,凭什么那么态度恶劣,他也知道该怎么平息她的怒火,就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
可是没有,都没有,她像风吹都不起涟漪的镜湖,平滑柔和得近乎冰冷。
他沙哑的嗓音在密闭的环境里似乎透着种微不可闻的哀伤:“我不希望我的粉丝伤害你。万一她们以为我对你……”
后半句话断在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