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这一次乡绅联名要严惩卢恩善,在马县令看来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陆徵示弱,他自然能压了对方的威风,若陆徵我行我素,就任由他得罪那些乡绅。陆徵自以为有县尉之权就洋洋得意,却不知在地方,衙役、捕快世代相传,与当地的乡绅关系紧密,到时候他吃了苦头,想要找那些乡绅服软,就只能仰仗自己。
可如今,马县令的目的虽然达到了,可他也被陆徵的话气得半死,冷哼一声就直接甩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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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县令走后,陆徵才恢复平时的样子,将几人都喊到房中,才说道:“这幕后之人比想象中还沉不住气,可见他是非常想要这个案子尽快完结,让我们不要把注意力投在卢恩光身上,他当初嫁祸卢恩善想必也是有此想法。”
“查一查是谁在煽动乡民,不就能把人找出来了?”游小五道。
陆徵摇摇头:“不,他这是在试探我们,看我们是否已经查到了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如果贸贸然去查煽动者,只怕正好落入他们的陷阱。”
“那大人打算如何做?”包铮问。
“一切如常。”陆徵眉头微微舒展开,“但现在,我们可以去拜访那位卢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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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恩光已经下葬,但卢府依然挂着白幡黑纱,府中仆人也都是一副悲痛的模样,管家引着他们到了会客厅,才拱手道:“几位稍等,老奴去禀报夫人。”
等到管家离开后,包铮才小声问道:“大人,这样做合适吗?”
陆徵镇定地回答:“不然呢?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包铮吞了口口水:“可总觉得有点危险啊……”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陆徵语重心长地教导他。
卢夫人很快就到了,她穿着孝服,容貌只能算中等,却有一身的书卷气为她增色不少,她由丫鬟扶着慢慢地坐下,满目哀愁地开口道:“妾身卢柴氏见过大人。”
“夫人不必多礼,本官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尊夫被杀一案,还望夫人节哀。”
“劳大人费心了。”卢夫人低声道,“不知大人想问妾身何事?”
“是这样的。”陆徵说道,“几日前,本官曾拜访尊夫的生前好友谢掌柜,谢掌柜的一席话本官深觉有道理,故此才将这案子给暂且压下。”
“不知是什么话?”
“谢掌柜说他与尊夫一同长大,后来两人共同经商,尊夫日进斗金,他远不如,后来买通卢恩善偷了府中账本才发现尊夫的生意一直在亏本,他觉得奇怪,将这事告知于本官,本官亦想不明白,不知卢夫人可否帮本官解惑?”
卢夫人有一瞬间的怔忪,仿佛没想到陆徵会问出这么一番话来,她摇摇头道:“妾身是妇道人家,平日里并不关心夫君的生意如何,再加上妾身嫁进来的时间尚短,所以恐怕无法替大人解惑。”
陆徵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夫人不知道也好……”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果然让卢夫人追问道:“大人这话是何意?”
“本官左思右想,却最终想到了一个极为合理的解释,只是这个解释太过骇人听闻,若是猜错了,只怕毁了卢大善人一世清名!”
“大人所说,妾身不明白,还望大人有话直说。”
陆徵也觉得铺垫的时间够了,直接道:“这么跟夫人说吧,本人觉得尊夫绝不是什么普通的药材商人。”
卢夫人的眼睛微微一眯,虽然很轻微,但因为陆徵一直在关注她,所以捕捉到了这细小的表情,他心中有数,接着说道:“这世上哪门生意都是要本钱的,唯有一样是不要本钱的。”
“哦?”
“那就是抢!”陆徵紧紧地盯着卢夫人脸上任何表情变化,接着说道,“这南夏郡就在南海边上,这南海上臭名昭著的海龙王恐怕无人不知,而本官猜,这卢恩光正是海龙王在岸上的接头人。”
卢夫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厉声喝道:“大人说这些话,是要让亡夫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吗?!”
陆徵连连道歉。
卢夫人又道:“如果大人来只是为了这桩事情,那恕妾身无可奉告,大人请回吧!”
陆徵叹了口气,还不忘火上浇油道:“本官知道夫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事已至此,还望夫人以大局为重,以百姓为重,本官……哎哟!”
原来那卢夫人竟然直接将一个杯子扔了过来,好在陆徵早有准备,用手挡了一下,但手背还是被砸青了一块。
卢夫人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陆大人!妾身敬重您是官,可您也不能这般诋毁亡夫,阿蓉,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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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几乎是赶出了门,陆徵的心情却十分轻松,两人回了后衙,游小五他们立刻围了上来:“怎么样?”
陆徵点点头:“这饵已经放下去了,就看这大鱼咬不咬勾了。”
游小五长长地舒了口气:“吓死老夫了,还以为您打草惊蛇,会直接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