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消失火龙消失了,墨竹也消失了。
白弁星收手垂袖,道:“圣上受惊了。”
皇帝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顿时拍桌怒骂,对挡在他身上的三圈侍卫和那些武将道:“你们这群庸才!朝廷养着你们,还不如一个文官吗!”
他怒气冲天骂了许久,直到白弁星上前一步,道:“圣上注意保重龙体,此等jian贼,发下海捕公文,定能捉回。”
朝上气氛终于微微缓了下来,只有吏部尚书战战兢兢跪在堂下。皇帝一看,怒火顿时又被勾起,直直丢下一句话道:“大胆罪臣!居然敢勾结jian贼,欺君犯上,拖出去斩了!”
吏部尚书全身发抖,不停往地上磕头,道:“臣有眼无珠,是臣有罪,但臣绝对没有勾结贼人,臣是被贼人所欺,圣上明鉴,圣上明鉴啊!”
皇帝怒道:“你还敢求情?身为朝廷重臣,竟然不加分辨便将jian人带入,还有脸求情?绕你一次,不足以警示众人!你想让朕以后再经历一次吗?”
下面群臣纷纷求情,白弁星袖子微微一动,还是没说话。
听着呼救声越来越远,群臣纷纷静默,白弁星垂手带了楼何似与楼倾城回到一边,一如往常。
半晌侍卫回报,堂上人人悚立,一时无声。
皇帝打破静寂,冷冷道:“谁有本奏?”
下面一阵sao动,右边队中又有人出列,道:“臣有本。”
身边人接过来递过去,皇帝漫不经心一看,眉头一皱,道:“河西大水?年年大水,都是谁在管制?”
那递本的大臣有些呐呐,道:“启禀圣上,大水祸及遂州湄州垣州,都是三州知州年年治理……”
啪的一声,那皇帝又火了,道:“年年治理,年年又犯,这群奴才,白拿着朝廷的俸禄,都是些尸位素餐之人!”
下面人都不做声,让他骂,大水再犯固然有人的因素,更大的是自然因素,这皇帝不过是今天心情不好罢了。等他骂罢,下面那大臣有些战兢的道:“圣上,三州长明河处,地势极低,河流却高,因此极易大水……此次水势尤其凶猛,灾处又广,不如换一位大臣前去,或有起色。”
皇帝抬手,正欲唤人,白弁星突然上前,淡淡道:“启禀圣上…臣不才,愿往。”
皇帝倒是一阵诧异,道:“两年过来,朕不知爱卿尚懂水利之事。”
白弁星躬身道:“臣与圣上言过,略懂少许。如今臣来朝中不久,与众位同僚见解时有不同,殊为不展,因此愿圣上赐立功之机。”
下面右丞相上前,躬身道:“圣上不可,国师既然只是略懂,此举不可谓不智。更何况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国师实在越矩!”
皇帝皱眉道:“丞相不可如此说,国师若真有才,一试又何妨?”
二话不说,就要颁旨,白弁星上前一步,道:“臣下还有一事禀报。”
皇帝道:“但说无妨。”
白弁星看了楼何似一眼,淡淡道:“臣也曾经游过三山五岳,认得许多高人,如今在府中无法研制出用宝之法,不如将宝物沿路带往,也可请教。”
皇帝猛言道:“爱卿不可,万一被贼人夺去,如何是好?”
白弁星淡淡道:“臣一介文官,也担心此事,因此希望圣上从左将军手下调拨高手,沿途保护。”他继道:“宝物之事,不能久拖,依鸟族兽族看来,拖上几年乃至几十年,不是不可能。”
听到久拖,皇帝便一犹豫,如果真拖那么久,到时说不定他死了还享受不上呢。
这边楼何似一震,转头看向倾城。倾城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里隐隐恐惧。两人一时心乱,接下来的话也没去听,只是接下来又递本,然后说话,最后退朝。三人方才出得大殿,白弁星突然一手按在倾城头上,白光一闪,小乌鸦已入袖中。
楼何似救之不及,怒目而向。白弁星一面往前走,一面淡淡道:“说了只能有你去,我便不会让他出门。只要有楼倾城在国师府,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自己回来。”
“更何况,楼倾城体内还有道术未除,就算你带了他去,也是要回来的。”
过了几日,楼何似一人住在房里,果然再没见到倾城。知道绝对在这座楼里,却一直找不到。想到倾城眼泪汪汪的模样,就忍不住心疼。而正式的圣旨也已经颁下,白弁星接了,准备不日即将出门。
楼何似闯进门来,白弁星双目微合,正坐在椅上品茶。他压下怒气,淡淡的道:“国师大人,你就要出门了,让我见倾城一面也不行?难道在你的面前,我们还能耍什么手段不成?”
白弁星放下茶盏,淡淡道:“既然没有手段,又何必见?”
楼何似冷冷道:“大人,你出远门之前难道不会和亲人打个招呼?一声不吭就走了么?那我还真佩服你!”
白弁星微垂睫毛,也不动怒,随口道:“将楼倾城带过来。”
门外的青衣人躬身应是,然后刷的不见了。
楼何似凝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