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言,眼神呆呆的,看不清眼睛里是什么情绪。
“你醒了。”傅审言开口,伸手摸了一下床上的人的头。
付俊卓又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的。
“这两年,很辛苦吧?”傅审言问,看着这样的人,傅审言忽然之间又觉得自己对付俊卓曾经的爱,都有回来的迹象,这种感觉突如其来,竟然让他在一瞬间对空白的两年产生了物是人非的感觉,“你瘦了。”
整整一分钟,付俊卓已经清醒过来了,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和昨晚相比,他安静了不少,不抖也不说话,也不看傅审言,就那么躺着。这样的气氛,似乎回到了两年前两个人的关系降到冰点的那段时间,没有任何交流,多说一句话似乎都要耗去半身的力气。
“这两年,你去了哪里?”傅审言问。
付俊卓当然没有回答,他原本以为,如果再见到傅审言,一定会非常痛苦,然而没有,除了昨晚一时没能控制好情绪,濒临崩溃后被傅审言带上了车送来了医院以外,从他醒过来后,他一直很平静。
昨晚那种剧烈到近乎做作的痛苦,就是一场梦。
并没有想象中的任何感觉。
不过如此。
傅审言倒了一杯水,凑到了付俊卓的唇前:“不想说话就不说吧,先喝水。”
“我要回去。”付俊卓眼神空洞地看着一直在眼前晃的那只手,手里有一只杯子。他很渴,但他不想喝这杯水,只想回家看他的多rou,和学弟一起吃饭。
那副表情看在傅审言眼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回事——傅审言的中指上有一枚戒指,但不是他们曾经戴过的,现在付俊卓似乎正看着,似乎带着点恍惚。
他难过了?傅审言放下水杯,褪下那枚戒指,将戒指举到了付俊卓的面前:“我把它扔了吧?”
付俊卓慢慢回神,这才看清了他手上的那枚戒指。
小小一枚。
这一定是和新恋人的对戒,所以,为什么要扔了呢?扔了戒指,和现在的恋人分手,再和自己在一起?让自己再做一次涉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和两年半前一样?
至少两年多前,付俊卓回头,傅审言放弃那时候的恋人的时候,花了近一个月,一个月后傅审言和那时候的恋人分手,和付俊卓重新走到了一起了;现在呢?仅仅需要一天?
是魅力大到能够秒杀另外一个倒了血霉的无辜的人吗?不是,是一笑之下的难堪。
“我一个人太孤单,所以又谈了一个,感情不是很深,你跟我回家,我可以立即跟他分手。”见付俊卓不说话,傅审言重复。奇怪的是,这人说这话,眼神却很认真。
真的是一本正经地说笑话。
听到这话,付俊卓血都凉了,他起身下床,一声不吭扯掉了手背上的点滴针,鲜血瞬间沿着手背往下蜿蜒,一滴一滴滴到地上,溅出一点一滴的血花。
他低着头,垂着手,血流到了病号服上,手背一突一突地疼。
想走,一秒都不想留。
这两年,想过傅审言吗?想过,日日夜夜,无时无刻地想过,但都是曾经而已。现在傅审言站在面前,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已经面目全非。
谁知道呢?
他已经不怪傅审言了,确实,他们的事也似乎怪不得傅审言。这两年他想了很多,大学时候他和傅审言的相处,从来都是傅审言一味地包容,他在傅审言面前从来都是骄傲光鲜的,从来没有告诉过傅审言他脆弱到近乎丑陋的心,两个人谈了一段时间,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又不想被傅审言看到不堪的自己,于是潇洒离开,傅审言放他走了。
他调整好后,回头三了傅审言那时候的恋人陈息青,两个人又走到了一起。
那时候他一直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找回了本来就该属于他一个人的爱人,直到他发现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实——傅审言太贪心了,失了自己像是失了半条命,失了那时候的陈息青,又是魂牵梦绕午夜梦回。
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怎么能装得下两个人,并且此消彼长,切换自如呢。
乱七八糟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这其中的一切,只需要用一句“不作不死”概括就够了。总归年少轻狂,总会做出一些幼稚的事情,损人不利己。如果是放在现在,说不定付俊卓的处理方式会不一样,但是已经发生过了,改不回来了。
但是现在,傅审言还是那么贪心,那么轻松地说出了那样的话——能有人陪在身边,是多奢侈的一件事,为什么傅审言可以那样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想把一个陪在身边的人从身边踢开?
就和当初最后用冷暴力,把自己踢开一样?
一句话,你回来,我和他分手,将付俊卓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付俊卓心里是深深的无力感,他一直觉得自己这种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状态,完全是自作自受,天道轮回好报应。但现在,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发现,对面这个更该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