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间僵了。
“我知道了。”仲春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腕,把脸埋进手当中,“你走吧。”
顾舟已经站起了身,但他看着有点颓的仲春,有点不放心,想想还是问:“你没事吧?”
“有事的话,你就会和我在一起?”仲春转回身体,背对着顾舟,他停顿了几秒钟,没有听到顾舟的回答,于是耷下了肩膀,“所以,你还是快走吧。”
“……哦。”顾舟转身准备走。
“等等。”仲春又出声,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也是,谁会甘心呢?谁会甘心放走喜欢的人呢?但是很多时候,再多的不甘心又能怎样?改变不了自己,改变不了对方,只能慢慢耗,等那份不甘心被耗光。
“如果我是……”如果我是女生,或者你是弯的,你会喜欢我吗?仲春最终没有问出口,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问了做什么呢?他自始至终低着头,“嗯,没什么了。你走吧。”
顾舟真的走了,出了教室门,然后加快了脚步直奔校庆现场。
校友Jing英们还在说着,但是位置上已经不见了付俊卓,顾舟跑到后门去各种观察自由观众席,但是怎样也找不到付俊卓的身影。
于是……难道学长已经回家了吗?好快啊……早知道应该发个短信让他等等自己的。
有点懊恼的人掏出手机,打给付俊卓,嘟——嘟——响了七八声,自动挂断了。
顾舟打电话给别人,一个不接基本不会打第二个,因为他知道对方看到未接来电会回复,实在是急的事情,也仅仅是发条短信告诉对方自己找他什么事。但是今天,付俊卓一通电话未接听,顾舟怎么都觉得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他自己心里不对劲,总觉得慌慌的,想尽快打通电话,听听学长的声音。
于是顾小孩紧接着又拨了两通,但那边始终未接听。
心里的那种慌张感越来越严重,顾舟赶紧回幕后,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一群小伙伴们打过招呼,迈开两条长腿往回奔。
也有可能是学长回家了正在洗澡呀,洗澡当然不会接电话的啊。或者也有可能手机正在充电,学长正在照顾多rou!
顾舟奔了十几分钟,回到了家,掏出钥匙打开门——家里空荡荡的,付俊卓不在。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个点不在家很正常,而且两个人非亲非故,实在也用不着向对方汇报自己的行踪,顾舟又打了三四通电话,直到最后一通电话,冰冷机械的语音提示告诉顾舟,付俊卓的手机关机了。
顾舟没谈过恋爱,如果他谈过,他会清楚地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失了恋一样,迷茫地蹲在家里。
学长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
顾舟一晚上没睡安稳,一听见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学长回来了,有好几次听见声响他都冲出了房间,然而每回看到的,都是空荡荡的客厅。
没有人,没有学长,打不通电话。
第二天一早,付俊卓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顾舟上课上得魂不守舍,好不容易捱完两节课,下了课就边打电话,边直奔绿洲白马。
第16章
付俊卓还是不在家,当然,电话也还是接不通。
顾舟只认识学长,不认识学长的朋友或家人,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现在这个情况,真的是电话一关机就彻底找不到这个人了。
顾小孩坐立难安,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明明知道对方手机关机还是不停地打着电话,每次都期待着下一次拨出号码后,出现的不是语音提示。
怎么办呢?
总不能去报警吧?还没到24小时,再说报警的话又该怎样对警察说?总不能说,室友昨晚一夜未归,手机关机,我觉得心里发慌,所以来报个案?
就这件事来说,一来顾小孩社会经验尚浅,二来是他实在是和付俊卓的交际圈一点也不重合,所以根本就是无从下手。
他走到阳台上,外面天气很好,一眼望过去,天空蓝得不像话。如果不是联系不上付俊卓,现在的顾舟一定在高高兴兴忙着做饭,然后两个人,一张桌子,一顿午饭,再一个安静闲适的下午。
然而学长不在。
顾舟低头,看着阳台上长得很好的多rou们。各种不同颜色,多rou多漂亮呀,在阳光下肥嘟嘟地挤在一起。以往看到多rou心情会很好,但是今天的顾舟,一看到多rou反而更难过了——养这些多rou的人,昨晚一夜未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起付俊卓那副毫无生气的样子,焦躁和不安缠在心口,越缠越紧,让顾舟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昨晚那种期待夸奖的心情完完全全没有了,他现在只想听到付俊卓的声音。
从小到大,顾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很复杂,很担心,又很懊恼。担心的是付俊卓的安危,懊恼的是在这样一个通讯发达的年代,自己竟然不知道怎样去找一个人。顾小孩有些挫败地窝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付俊卓的多rou养殖书,竟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