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酒店特大爆炸案惊动了整座京城。
酒店内人员伤亡惨重,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当时梁晋身上带了警方的窃听器,在得知酒店内可能有炸弹时,马正川当机立断叫人组织群众进行了撤离,同时调遣待机状态中的防爆组进酒店筛查。
没有防护装备的刑警都撤到了外面,只剩特警支队守在五楼。
而爆炸也是发生在五楼。
从初步勘测的结果来看,爆炸源是藏在通风管道里的C4炸弹,大约有四十公斤,足以炸塌一栋大楼,幸好放置炸弹的人怕被发现,没有明目张胆的放在承重墙附近,避免了更严重的灾难。
特警支队牺牲了一个老特警,那人冲进大厅的位置实在太寸,被爆炸崩了个正着,躲都没地方躲,当场死亡。
剩下的几个人或多或少都负了伤,有两个凌晨还躺在手术室里抢救。
世豪集团和三里河拳场带来的人基本都折在了爆炸里,因为没有特警的护具,离爆炸源又近,勉强救出来的几个也没能挺住,在救护车上就断气了。
而刘老板和梁小鸡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吉人自有天相,还是该说他们意外踩了狗屎运,两个人都是轻伤——崴个脚那种。
原因是破窗而入的李祥因为光顾着和章直聊天,没想着要检查装备——他忽略了警队的设施赶不上部队的Jing良,落地后才发现自己扣在腰上的安全绳居然解不开了。
李祥:“……”
自作自受的李大渣男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正焦头烂额地跟锁扣较劲,爆炸就发生了。
Jing明的刘胖子目睹了李祥从降落到卡住的全过程,当机立断就拉着梁晋扑了上去,仨人一起荡出窗外。
李祥的安全绳不堪重负,在半空中崩开了锁定长度用的卡扣,一路如脱缰野马般把他们送到了一楼。
头盔加护目镜都挡不住李祥脸上死一般的灰白,他的内裤都被刘胖子扒下来了,身上还挂着个嗷嗷直叫的梁大少爷,活像个“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小媳妇,落地时没控制好平衡,尾椎着地,直接摔骨折了。
张厉靠在病床上听到这个消息,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询问昨晚救他的那个特警怎么样了。
马正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还在ICU躺着,身体素质挺好的,死不了。”
张厉一直没着没落的心脏一紧,胃里不太舒服,可人却勉强有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没死就好。
他眉宇舒展,紧绷的肌rou也放松了下来。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细微变化,只是单纯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摔断的骨头瞬间就不疼了。
“现在来谈谈你的事情吧。”马正川说完张厉想听的消息,翘起一条腿,双手交叉搭在腹部,公事公办地问道:“上午你跟禁毒支队的大队长说,世豪集团没有参与梁洪山的贩毒活动,对吗?”
“对。”张厉放松地后仰,并不介意回答这种没什么营养的问题。
上午确实有两个警察来问过话,大概就是这个人口中的禁毒大队长,态度极其恶劣。
张厉问他昨晚救他的人怎么样了,那大队长就翻白眼,说跟他没关系,死活不肯告诉他。张厉耐着性子问了三遍,一次都没得到答案,脾气也上来了,干脆冷笑地看着他,问什么都不回了。
梁老四被条子扣了的事在几个老熟人之间不是秘密,他几个月前就开始设局,想帮警察“抓厉爷一个现行”,张厉不乐意上他的套,一推再推,借口比gui毛还多,想看他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那他为什么要指认你为合伙人?”
“不知道,可能是枪毙前想拉老子垫背吧。”张厉满不在乎道:“你可以让他来见我,我们俩当面对质。”
马正川审视了张厉片刻,突然说了个惊人的消息:“梁洪山已经死了。”
张厉猛地抬起眼,眉头重新皱了起来,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狙击手远程射杀,在我们转移他的路上。”马正川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条缝隙,在张厉面前比划了一下,“就三四秒钟,掐着他下车的那一瞬间,Jing准爆头,连抢救室都没进。”
想到这件事马正川就闹心,梁洪山案的狙击手还没抓到,这边就又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爆炸事故,上头的人来问话,他却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他不知道梁洪山为什么被灭口,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想炸死张厉,更不知道那些作出与恐怖分子无异举动的人到底是谁。
他坐在领导面前,就像个一问三不知的大傻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厉沉默了片刻,将心底的惊涛骇浪压下。
梁老四的死让他颇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他看向面前的老警察,眼睛如同两口深井,隐藏住所有情绪,深沉而诚恳道:“其他的罪老子认,但贩毒这事儿,老子没碰过就是没碰过,昨天那个被炸死的越南佬说是什么大将军要杀我,我也不认识哪个大将军,你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