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俞白林对这一晚上的记忆到此戛然而止,第二天一早醒来第一个想法是再也不能喝这么多了,第二个想法就是,我是谁我在哪。
在他涣散的意识渐渐回笼之后,他崩溃的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边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但是不得不说那个男人长得还怪好看的,睫毛浓密,头发随意散落在印着卡通小恐龙的枕套上。似乎是听到了身边的动静,他眉头皱了一下,颇有些不满地拽了拽被子,咕哝道,“别闹,听话。”
俞白林此刻尴尬到满脑子都是防空警报的声音,他保持着最轻微的动作,慢慢地从床上挪了下来,也顾不上自己的洁癖,从地上凌乱的衣物中随手抓了两件套上就跑路了。
他脑子一直懵到踏入自己的宿舍锁上门,洗了一个冗长的澡之后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所以当他看到脏衣篓里明显不属于自己地蓝色休闲裤的时候,整个人颓废地蹲了下去。
“完了完了。”浴室里的雾气渐渐散去,俞白林不得不起身换衣服,看到镜子里自己肩膀上的可以红色痕迹的时候,他脑子里响了一早上的防空警报此刻变成了春晚ED——难忘今宵。
他艰难的磨蹭到客厅,然后满是酒味的大衣口袋里翻出了没电的手机,充上电之后本以为会收到林雨的狂轰滥炸,没想到除了昨晚她发了条微信问有没有到家之外,没有一条多余的消息。
俞白林盯着林雨的聊天界面,痛定思痛播了一个语音过去。
“长话短说没事退朝,我今天上午的辅修我要迟到了!!”林雨那边显然是正在进行一些激烈的运动,比如在教学楼里狂奔。
“退朝吧,下课找我。”俞白林贴心的挂了电话,决定先做一只鸵鸟,补个觉再说。顺便又庆幸了一下自己,学期开始的时候院长有问过他要不要周末带一门辅修,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然今天他铁定要旷工。
他这一觉直接睡到被饿醒,一看手机,林雨打了三十多个电话,还发了七八十条微信表情包,屏幕上的时间则定格在下午四点二十五分。
还没等他解锁,林雨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猪也没有你这么能睡。”林雨大声嚷嚷道。
“完蛋了。”俞白林语气平板又冷静。
“啊?”林雨一头雾水,“什么完蛋了?”
“昨晚散场的时候不是我们一起回的学校吗?”俞白林的语气都透露着一种虚弱。
“你还说这个,我真是纯纯的无语。”一说到这林雨又开始激动起来,“昨天散伙我来找你一起回,你死活拉着一个男的,说你要送人家回家,我和那个哥们咋劝你都不同意,就只好让你送人家回家了。我也喝多了,回来给你发了个消息看你没回我就睡着了。”
俞白林沉默了半晌,然后艰难地说道,“我俩可能,睡了。”
“卧槽??”林雨直接没忍住爆了粗口,“谁睡的谁啊?”
“根据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觉得很可能是我睡了人家。”俞白林床的对面就是一面落地镜子,别问,问就是人总要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性癖,所以此刻他坐在床上,盯着镜子里自己肩膀上和腰侧的各种不堪入目的痕迹如此推测道。
林雨听了这话哑火了,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安慰俞白林,结果谁能想到是他睡了别人呢?
“我是不是应该对人家负责。”俞白林虽然是在讲一个疑问句,但是语气却像是个陈述句。
“负个锤子啊,你知道人家是谁吗?”林雨崩溃的抓头发,心想着自己这个好友,看起来总是板着一副生人勿扰的面孔,又宅又自闭,谁知道一玩就是玩大的。
“我可能知道……”俞白林此刻脑海中回放起了自己断片前的记忆,“他说他是陪酒的。最主要的是我穿错了他的裤子,我想把我的裤子要回来,那条裤子和上衣是一套的。”
“我的祖宗,你这话说的,你可穿条裤子吧。”林雨叹了口气,感慨了一下自己的交友不慎遇人不淑,但是也只能无奈道,“我和你一起去找?”
俞白林思索了一下这个建议,然后道,“不用了,我怕你尴尬。有了进展我会发消息给你的。”
“我可谢谢你!”林雨怒吼了一句挂了电话。
俞白林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慢吞吞起来从冰箱里找了点白面包就着水吃了下去。然后从脏衣篓里挑出了那条长了一点的裤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算了,今天先去要个联系方式,等裤子干洗好了再送回去就好了,反正也要对人家负……责……
他这样想着,换了一身没那么正式的衣服,打了个车前往昨晚唱歌的那个会所。
这家会所名叫星·夜,整体装修并不是向传统的娱乐行业的金碧辉煌靠拢的,而是低调奢华的黑色建筑外加金色灯光。但是如果熟知文华市夜生活的人一定知道,这里就是文华市最大的销金窟。除了黄赌毒是红线绝对不沾之外,在这里你能用钱买到任何你想要的快乐。
俞白林到的时候不过六点钟,距离星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