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少主回来要和我干什么。
就算江凛自认心理素质很好,这个事实也让他整个人心情多少有点一言难尽。
还好由于“食物中毒”,苏十九被莫先生塞进了救护车,没有人逼着他做什么罪奴侍寝准备,锁不锁抽不抽的都等少主回来再说。总之就做好例行的沐浴清洗,披上一扯带子就能干干净净落下来的寝衣,在季寒城的卧室内等待少主回来。
这一次趁手的戒具倒是都备好了,长鞭短鞭戒尺皮拍,四五样东西干干净净地消了毒,摆在门边的黑漆托盘内。
……行吧,反正又是挨顿狠的。只是希望苏十九在医院里多躺几天。那小狼崽子这几天说实话对他也不算太差,兴许挨完这一顿也能消停歇两天。
默默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不要说手机电脑,连本书都没能拿进房间,江凛呆得无聊,心想哪怕背家规也比这个强,只能四处研究季寒城卧室里的摆设。桌子椅子新换的,大约是核桃木,没什么意思。一米八的床上寝具不错,手感很柔,但估计没机会上去睡。沙发前面的地垫不知道是不是新给他准备的,够大,挺软。
壁炉上方的摆件上次被季寒城砸了一地,后来还没来得及换新,就只有孤零零一个相框放在上面。前两次江凛没什么机会看,这次正好屋里没人,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
——哦,季夫人凌夏。江凛是季巍捡回季家的,管季巍叫哥,也就称凌夏做嫂子。凌夏年轻时候是很漂亮的,浓烈娇艳的模样。季寒城这小狼崽子长得有几分像他妈妈,也挺好看。
季巍死后不久,凌夏也去了。哎,也是自己失职,不该听季巍的,不细查她那个出轨对象。如果早早把那个人藏的身份查明白了,季巍未必会那么早去,凌夏也未必就会从二十楼跳下来。凌夏一死,那个又俊又会做小伏低的公狼也随即被灭了口,那条线也查不清了。
这么多年,明枪暗箭的,小狼崽子过得也不容易。
正想着些有的没的,耳朵里听到了门口汽车引擎的声音。接下来,大门打开的声音,莫先生和下仆“恭迎少主”的问好声,以及楼梯上的脚步声。
江凛老老实实去门口跪好,厚重的木门在他面前打开了。
“少主。”他俯首下去,然后抬头对视季寒城的目光。——不看他,狼崽子可能要发脾气的。
季寒城一身笔挺定制西装,下摆上以黑色暗线绣了季家黑狼徽记,跪着往上看就愈发显得身高腿长。他端正的五官此刻笼着一层沉郁的Yin霾,眼睛里微微染着躁意,整个人散发着如有实质的威压。
江凛抬头与他对视,却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得有点快——这小子这模样挺带感啊。
季寒城一把甩上了门,眼睛对上跪在地上的江凛的时候,一路焦躁的情绪仿佛瞬间就被抚平了些许。
季寒城状态不对,家里上上下下都看得出。除了莫苍远已经司空见惯,下仆们个个连眼睛都不敢抬。他这个时候对于周遭旁人的情绪十分敏感,那些恐惧瑟缩的情绪并不会让他觉得舒服。
而江凛整个人身上没有恐惧,眼神里甚至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期待。——虽说简直不太对劲,但是江凛的这个状态莫名地让他心情平和很多。
季寒城伸手在旁边的托盘里选了选,还是拿了这几天练得顺手了些的长鞭。低头向江凛道:“屋子中间,脱光了跪着。——三十下,自己数着。”
他想试试,给自己设定一个限度。“设限”这个事情本身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心理暗示,他不可能容忍自己手上一直没有分寸。黑狼主需要发泄,也需要克制。发泄与克制之间的平衡,他得慢慢地去找出来。
江凛应了一声,膝行几步,在屋子中间除去了寝衣,露出了结实流畅的身体。背上还挂着这几天反复抽打出的痕迹,红紫的伤痕纵横交错,有一种异样的残酷美感。
季寒城深深呼出一口气,一鞭狠抽下去。
这种时候他做不到留手,夹杂了锐利风声的一鞭砸在江凛脊背上,抽开了一道旧伤,一串血珠猛烈地溅开。空气中的血味霎时浓郁起来。
“唔!”江凛整个身体猛地一颤,这一下是够疼。
好容易疼劲儿过去了,他喘匀一口气,应道:“一…谢谢少主。”
“不用谢赏,报数就行。”季寒城又是一鞭子下去。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谢的,谢个屁。
几鞭毫不留手地抽下去,江凛背上已经抽破了几处,鞭子再抽过同一个位置,就带出一片血花。季寒城停了停,换没有抽破过的地方再打下去。
“九……”
“十……”
鞭子挥下去的时候,脚下的这具跪着的身体背上流畅的肌rou会随着鞭罚微微颤动。季寒城知道江凛在默默地为他忍耐着,空气里不仅有血的腥甜还有汗滴的咸味,和谐地混杂在一起。
“想着我。”季寒城又抽了一鞭子。
江凛深深呼吸着,汗快把头发浸透了。疼是真疼,但报着数字有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