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方永新生了场病,连着请了周一到周三的家,周三新生开始军训,高二做社会实践,高三则苦哈哈地上课。
“别的班集合都复习完了,我们班倒好,还没开始呢。哪有班主任连着请三天假的?他不会带毕业班可以不带。”何念不满道。
何念是班里成绩靠前的, 所谓矮个子里挑高个子,他在十一班混得比较有存在感,成绩够了也不往前面的班级调。因为长相稍好,也会比较有人缘。
方永新一来,吸引走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包括他一直暗暗喜欢的周远思,居然也把眼神挂在方永新的身上。甚至会听方永新的话,乖乖打扫起卫生。
他一说完,便有关系好的附和他,“是啊,我也觉得方老师太过分了,居然把我们扔下不管。我们班早Cao都没人带了。”
周远思“砰”地一声把篮球丢到储物柜里,“怎样?是从来没生过病,还是没老师看着就广播体Cao都不会跳了?不会跳我教你啊!”
篮球在储物柜里弹弹弹,仿若砸在人心上。
何念不说话了,有些委屈,心中对方永新的不满更甚。凭什么周远思要替那人说话……
英语老师进班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安静如考场的班级,顿时感到惊喜。
周远思感到郁闷,上课也没心情睡觉了。
他悄悄去看过方永新,花了一千块借了送外卖的衣服,蒙着口罩。方永新也没发现是他。
明显的病容,捧着一杯热水,别过脸咳嗽,用浓重的感冒鼻音道了声谢谢。
那家伙一整天也不出小区,甚至不下楼,在家靠外卖躺尸,一睡就是一整天。
周远思还以为那家伙是躲着自己,没想到方永新真的病了,看起来病得不轻。罪魁祸首无疑是自己。
难道他的技术变差了?
周远思陷入深刻的反省,他把人衣服脱了逗弄了大半小时,人才醒来,后来让其又赤着身体做爱,吹了一个多小时窗口的风。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晚上是自习,平时的数学课有老师代,数学晚自习就没老师了,全靠学生自觉。
班长站在讲台前慷慨陈词,同学们云云,班主任方老师一定是为我们备课到深夜,疲惫不堪才病倒的,他是第一次带毕业班,我们要多给她支持。老师跟同学们相辅相成,才能迎接美好的未来。所以大家一起去看方老师,给他鼓鼓劲吧。
于是全班翘课,这场意外的“校外实践”还获得了学生会的批准。
周远思跟着全班来到汇丰小区,他几乎走在最后一个。
保安犯了难,让这么多人进去,于理不合,不让学生探病,不近人情。
“我们选几个代表进去,其他人就去周边选个餐馆班级团建,等他们出来吧。团建走班费。”
选择坐在餐厅先点餐的人更多,没几个想要冒着高三被传染重感冒的风险,去做什么爱心先锋。
何念却报了名。
周远思无端不想让何念去,早上抱怨晚上殷勤?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去吧。”
周远思瞥了眼其他争名额的人,大家都不想惹麻烦,既然周远思要去,就让他去好了。
最后是班长跟周远思代表大家去探病,何念作为班干,就带着大家找个合适的餐馆。
方永新从猫眼里看到班长很是意外,他开了门,“陈同学,你没在上晚自习?”
门开到一半,方知自己开早了,没看全,漏了个周远思。
方永新僵着手,迎接的开门姿势做了一半,现在想关门。
班长把果盘礼盒奉上,“方老师,您辛苦了,这是十一班同学的小小心意,还有大家写的信。”
方永新有些感动,不过信件不多,显然只有一些同学花了心思。眼前的周远思肯定是个例外。
周远思打破了不进不出的僵局,率先踏进了方家。
餐桌上堆着没收拾的外卖盒子,都是轻食,被装在瓷盘里,好像是热过的。
周远思怀疑地看着桌上的食物,深刻怀疑这东西是不是人吃的,“你就吃这些?”
方永新根本不想搭理他,让班长换了鞋子到沙发上坐坐。
周远思还是第一次从正门进方永新的家,绕到内廊,猜测了下两扇门哪一扇是方永新的房间。
左边的门上贴着镶钻的某牌无脸熊logo,右边的门上只有钉子跟钻孔的痕迹。
周远思推开了右边这扇门,熟悉的房间布局跟前几日看到的一模一样,窗口的洞居然还在。
“你怎么没修窗户?”
方永新皱着眉,把他赶出房间,门合上,无声地谴责他不问就进的无礼行为。但他没闲到跟一个流氓讲礼仪,回到客厅继续跟班长了解一下这两天的情况,顺便聊了下班里同学的数学知识掌握情况。
班长虽然答不上来太多,却也能提出函数是薄弱项之类有价值的回答。
方永新大感欣慰,有班长这样的学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