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爷回来之后,也只是刚开始亭子里见了一面时将老七放在腿上捏了捏,之后就没有更多的表示。
时间不等人,红爷回来的第三天清晨,许清就被林小狗儿叫醒了。
“许清,许清!”
林小狗儿的声音软糯糯的,“你今儿结婚啦!”
许清正迷糊着,就被结婚二字吓得一激灵,清醒了许多。他穿着柔布睡衣被林欣扯下床,歪扭着步子踏出自己卧室的大门,入眼的是满堂的红。红灯笼,红绸子,高高挂起,晃荡在宅院之上。下人们来来往往,端火盆的,张罗彩灯的,盘菜的,应有尽有。
许清有点害怕了,他小声问:“红爷呢?”
“红爷正歇息呢,他累坏了,咱们让他多歇息会儿。而且你是新娘子,掀红盖头之前,不能让先生看到的。”一提到红爷,林欣的眼睛就亮晶晶的。他拉着许清去了二姨太顾时沉的卧房,然后关了门,拉上了窗,再点燃一只白蜡烛。
许清定睛一看,屋内已经准备好了一桶氤氲着水汽,漂浮着花瓣的温水,就在一面大镜子前。顾时沉拿着一只梳子站着等着,他穿了一身淡粉色的旗袍,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许清不知道要做什么,傻愣愣地站着,林欣就推了他两下,垂到肩膀的发也微微晃动:“去呀,新娘子要净身的。让时沉给你编发,时沉编发编得可好了。快脱了,进桶里。”许清被往前一推,顺势走了几步,要脱衣服,要净身……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许清暗自庆幸自己此刻是在关了门窗的房内,要不然这幅羞样非得被来来往往的外人看了去。
他本来没穿什么,只穿了素色的软睡衣,睡衣脱了,就露出白皙而略显瘦弱的身段来。胸脯的软rou微微鼓起,腹部有薄薄的肌rou轮廓,两条腿打得笔直,双腿之中没有多少毛发,一条嫩粉色的rou棒软垂在双腿之间。
他脱完之后,一只手臂横着遮住自己的胸脯,一只手遮着自己的下身,踩着凳子往大木桶里走,木桶有些高度,他就得扯开双腿,蒸腾出的水汽浸润入无毛的雌xue,丝丝地烫。
赤裸的青年身子浸润入温水,温水里掺了Jing油,好香。许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温水的作用,脸也在发烫。林欣的几声新娘子唤醒了他,他要当新娘子了……可他是男学生呀!男学生,怎么能当新娘子呢?可是这大宅子里几房姨太太也是双人……
他听过,新娘子是要入洞房的。
入红爷的洞房么?
那不会像是羊入虎口么……
一双手撩到许清身后,顾时沉温润的声音传来:“你的头发不长。”
长了一段时间,也只长了一段。顾时沉沾了一些水,梳动许清的发,少年细弱的脖颈就在他眼前。那样的熟悉,让他触目惊心。难怪红爷要迎娶他进门。
顾时沉的手指在颤抖,却有秩序地将头发编好。夹子夹上,镜子前,珠光宝玉,鸽子血的宝石衬得雾气中少年的脸比实际年龄要稚嫩,但也即将要嫁为人妇,又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娇媚。
胸脯以上,锁骨露在空气中,再映入镜中。顾时沉的视线只敢落在许清的黑发上,而许清在看着自己。
许清只感觉顾时沉的手很温柔,并不粗暴,力度恰好。他感叹道:“哥哥,你好巧手,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
顾时沉愣了一下,没有回话。
林欣笑着答了:“二姨太以前的工作是秘密呢!我们都不知道。”
“这儿,谁没有几个秘密呢?”
顾时沉轻轻地答,许清就懂了,他笑着说:“是我多嘴!”
顾时沉梳理好许清的发,再将金镶玉宝石项链戴在许清脖颈上,从脖颈后垂到胸前。许清起身之后,看着镜中赤裸却梳了整齐的戴着宝石的自己。金子制的项链,好美,在白白的身子做成的布上闪耀着,红色的宝石与两颗泡得皱缩挺起的红粉色ru头相映衬,男学生的双人的胸脯弧度是足以让人尝一口禁果的酥,人的身体就是一具艺术品,人活着总是在追逐艺术品,进入这具身体,那就等于拥有这件艺术品。
窗外的鼓锣声开始响起了……
窗外的人开始喧闹了……
有多少人?烟里镇的居民不能进内屋,但能在外院领糕点,大大小小的戏闹声,小孩儿的笑声,哭闹声,攒齐了,爆发在这一刻,许清看着镜中赤裸的艺术品一样的自己,什么都忘了……
要是他能把自己忘在这一刻,多好……
林欣也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许清,不由脑子过滤一遍,就自然地发出慨叹:
“观音神仙……”
读过书,认过字的观音神仙……
再层层套上嫁衣,许清又回到了初生的原点。抿唇涂胭脂,眼角也要兼顾似哭不哭的那一抹红,眉毛被笔挑长了。许清闭眼,他还是自己吗?紧接着红布头盖上了,他与世隔绝,即使点灯开门,他也身在子宫之中。
晃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堂前,一拜天地。
红爷看着面前的许清。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