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着为了主子们之间的纠葛而耽误自己。
夏太妃看出他的犹豫,趁机道:“我也是倒霉,不知怎么就被孙银那小子给讹上了,偏偏说我这里藏了个人。我不过是前几天让人找过他一次,怎么就有了窝藏的嫌疑呢。”
“……”
“再说,孙银是尚寝局司舆,车辆轿辇的维修调配都需经过他之手才能完成,现在他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也太不厚道了。”
夏太妃说得情深意切,王统领听了不由自主点头,加之左右看看,觉得没什么异样,心中下了定论,说道:“既然太妃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小的们岂敢再打扰,只是您这腰……”
夏太妃手撑地,慢慢爬起来,也不管衣服上沾没沾泥水,笑道:“现在又渐渐不疼了。”
“那就好,那就好。”
“王统领年轻有为,日后定会高升的。”
“卑职谢您吉言了!”王统领以从夏太妃的话里感受来自未来的荣耀,心中大石落下,带着人离开了。一时间,原本站满人的院子又清空了,仿佛从来没来过。
夏太妃冷笑着一甩袖子,独自来到关押玄青的杂屋,将浸湿的衣服脱下,随意扔到地上,只穿了素白里衣,用脚去碰跪坐在地的人:“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边说边在狭小的空间中找了个矮柜当凳子。
地上的玄青一直在侧耳听外面的动静,确定夏太妃把人打发走了,神色平静道:“主子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最初的愤怒已然过去,夏太妃现在很有些荒诞不真实的感觉:“你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您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况且这事儿本就是奴才的错,您如何处置都是应当。”
“你要觉得这副低姿态就能让我饶了你,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奴才不求宽恕,只求您能救下昼嫔,让他脱离苦海。”
夏太妃嗤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
“他是被冤枉的。”
“宫里被冤枉的还少吗!”夏太妃不屑,“就在刚刚,你不是还伙同阿瀛把失察的罪名扣在孙银头上,这难道就不是冤枉?”
玄青无言以对。
“你光想着昼嫔无辜,可我就不无辜了?你自己心怀叵测却还要拉我下水,可够缺德的。”
“奴才想不出别的办法……”
“所以就把我架出来吗?”夏太妃指着他道,“昼嫔在无常宫里,我能有什么法子救人,你求我还不如求皇贵妃,毕竟他管着后宫所有事。”
“就是皇贵妃把昼嫔弄进去的,他怎么肯再放出来……”
夏太妃哼了一声:“你既然知道不好办,还非要向阿瀛许下承诺?”
“若非这样,他就不愿配合……”
夏太妃气笑了:“因此你还是为了我的计划能顺利实施才迫不得已说的了?”
“是……”
“你还敢说是?!”夏太妃随手抄起边上的一截麻绳,不断对折又打开,极力压抑着想抽人的冲动,将满腔怨怼都发泄在粗绳上。
玄青听着绳子抻动声音心底泛凉,余光警惕又恐惧地瞄着夏太妃的手,生怕被那绳子勒住脖子。
夏太妃注意到他的惊恐,玩味道:“你知道宫里有道刑罚叫吊钟吗?”
玄青点头,那是太皇太后发明的一种酷刑。
夏太妃进一步解释:“知道为什么庄逸宫的奴才个个忠心耿耿吗,就是因为这道刑罚的缘故。据说施展时,先捆住手脚,将绳子一端做成套索拴住某个倒霉蛋的脖子,再将绳子另一端系在横梁上,高度就以那人踮起脚尖勉强支撑身体为宜。如此吊上两个时辰,再威武不能屈的人也得求饶。”
“……”
“若是有那特别不服管教的,就这么吊上一两天,人迟早脱力站不住,就跟缢死无异,只不过那过程可是缓慢又痛苦。”夏太妃的手往玄青脖子上一划,“要不我也学学太皇太后,你说你能坚持多长时间呢,一个时辰还是一天?”
玄青稍稍歪过身子,避开那根不详的却又嫩白如水葱似的手指,战战兢兢不说话。他觉得,自己是一刻钟也坚持不了的。
夏太妃见他面有惧色,嘲道:“刚才还说任凭处置,怎么现在又怕死了?”
“人都是怕死的。”玄青不确定道,“您真要这么处置奴才吗?”
“那如果我说只要你死了我就想办法救出昼嫔,你愿意去死吗?”
玄青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玩笑话,夏太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神情平静得就好像在跟他商量晚饭吃什么一样随意轻松。
夏太妃又道:“给你个能救主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奴才……愿意。”玄青强自镇定,叩首道,“只希望您能言而有信,不要诓骗奴才。”
夏太妃沉默了,扔掉绳子站起身,在仄逼的空间内来回走了几步,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你呀,是吃定了我舍不得让你去死。”
玄青听出言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