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同学,明天见。”齐刘海高马尾少女对男生招手笑,甜的像一块荔枝味软糖。
单眼皮男生不无敷衍的“嗯”一声。他肤色白净,唇没扬,却显慵懒的风情。他外貌无疑是英俊帅气的,但眼底那颗小小的痣却增添他几分雅痞的清贵感。
他拿着德语版的浮士德,指被素环装饰着,在粟允星的服务下走进阿斯顿后座。
“明天见。”粟虞撑着车门回答,收回视线,却瞥到一旁男人无声看着少女的模样。
上车后,粟虞越回想方才的情景越觉得有趣,他鞋尖勾起跪侍在一旁的粟允星的下巴,问:“她好看么?”
粟允星只当那位女孩是粟虞的暧昧对象才对她多看一眼,现下听到粟虞的问话也不知该如何作答。说好看,那就好像是他在觊觎自家主子的女人;说不好看,那更奇怪,一条狗哪有真评判疑似女主人的理儿。
粟允星早已拿捏不住也不敢拿捏十七岁的粟虞的心思,他按照前几任粟家家主年少时女友的标准与高马尾少女进行比较,尽量说着好听的话。
“那位小姐看起来很温柔。”
“温柔。”
粟虞玩味说着这两个字。他不无恶意的想,没人爱的家犬的确易痴迷于街角名为温柔的骨头。
再仔细一想,自家堂哥也该是对女孩有兴趣的年龄了。他勤勤恳恳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这么多年,不就为了以后自己能放过他,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二十六岁的确是一个男人最富有魅力的时候,醇的像一杯红葡萄酒。岁月未在粟允星的面庞雕刻出痕迹,却给他阅历与风度的稳重和性感。
此时他安静跪在那,优雅从容却又温顺驯服,倒有一番值得赏玩的风味。
“听母亲说,她给堂哥找了个未婚妻?”粟虞翻弄着手中的书。
他是知道母亲为利益将堂哥与招赘的赵家牵上线。赵家大小姐年轻时生过病,因药物原因从九十多斤的温婉大美人变成二百多斤的怨天尤人公主病大小姐。他原等着堂哥找他求情,可粟允星不吭一声,他一来二去倒也忘记这件事。
粟允星说“是”。
他与赵家小姐早在粟家主母的安排下见过几次。先不说他本身就将自己视若尘埃,单说辅佐叔父掌权这么多年,他见过的美人形形色色,本身就对皮囊没多大看法。
与赵家小姐相处后,他反而被她那种平等真诚的态度触动,虽未有情爱的想法,心中却把她视作来之不易的朋友。
“我以为堂哥会来求我。”粟虞将书合上,半真半假地说。
粟允星想不明白他这样一条无关紧要的狗,在适当的时间发挥合适的价值有什么不妥。
他低眼看着粟虞的运动鞋,不懂粟虞此时在想什么,也怕不恰当的语言惹他不快,于是选择闭嘴。
粟虞笑笑,说了句“养不熟的白眼狼”,将四百零八页的书砸在粟允星脸上。
铜版纸擦破男人的额角,在他的脸庞留下深深的红痕。
粟允星怕血迹染脏粟虞的书,双手将书捧住,又双臂高高举起,方便粟虞拿回。
粟虞看着男人微微颤抖却未有丝毫松懈的双臂,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