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觉得自己是暗处的灰尘,街沟的老鼠,臭水中的孑孓,无人期盼和喜爱的可有可无吗?
啧,谁会啊。哪怕我们再怎样微不足道,也是永夜中闪着暗淡光芒的萤火虫。
我们不可或缺。
但粟允星在内心深处,就是如此笃定的评价自己。
这位在暗处被人尊称为贵公子,在大众眼中被媒体称赞为国民老公的青年,总是这样真心的把自己放在不重要的位置。
自小,他就在主母的洗脑式教育下,知道自己是不入流的私生子,他血管里流淌着肮脏令人作呕的血ye,他的存在是上天的错误,他不值得被珍惜被爱。
他的一切使命就是做一条狗,跪在主人的脚下摇尾乞怜。
“堂哥QAQ…”Jing雕玉琢的小孩哭唧唧跑到正坐在主座,穿着银灰色西装与其他人谈话的青年身前,伸出被划出一抹红的白皙食指,“纸划破惹,痛痛吹吹…”
西装青年身旁的人刚想制止,想质问小孩是怎么溜进来的,却发现传说中被枪指太阳xue都面不改色的贵公子失去面部表情管理的模样。
正在擦拭手枪的粟允星眉微微一皱,像是看到比手下赌场被人炸毁更严重的大事。他将枪随手放在办公桌上,不顾一旁的外家合作伙伴,跪在掉泪珠子的男孩身前,双手捧起那只小手,用低沉性感的嗓音安慰道:“抱歉少爷,这是我的失职。”
合作伙伴惊诧于此时发生的情景,他轻声咳嗽,渴望得到粟允星的关注。
但事与愿违,青年此时仿佛是被人下了降头,他先是将随意闯入的小孩安置在软沙发上,拿出医疗箱处理起小孩的创口,认真程度让合作伙伴都要以为这不是被纸划破的伤口,而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枪口。
“让您见笑了,刘先生,”在进行简要包扎后,青年终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五五分,请原谅我的无礼,但今天的谈话就此为止。”
合作伙伴得到期盼半个月的答案后欣喜不已,也不在意粟允星种种奇怪的举动和“少爷”这样并不合常理的称呼,连忙识眼色离开。
“少爷刚才是在做折纸作业吗?”粟允星在外人面前无表情的脸,此时露出谨小慎微的笑。
“嗯…”粟虞有点委屈,拿出一个折好的千纸鹤,“我还给堂哥折了一只…”
粟允星默了一瞬,双手接过:“谢谢您,很漂亮,我一定会好好收藏的。”
粟虞理所当然点头。
伤口可以被处理,但疼痛不会。他感受到指尖被蚊虫蛰咬般的不快,像是不开心就会吃糖一般,赌气扇起面前俊美的脸。
“啪—啪——”
八九岁的小男孩力气不小,只几下便令粟允星脸庞泛起小小的红色掌印。
粟允星微扬起下巴,方便堂弟出气。
“堂哥该打,但虞虞仔细手疼。”
他跪行到一旁拿出抽屉中的iPad和粟虞喜欢的零食,播放起动画片,左右开弓自己抽起脸颊。
粟虞抽打粟允星耳光,因力气有限,加之也只是小少爷心情不快的随手动作,比起粟允星此时的动作,更像是爱抚。
此时,噼啪的耳光声回荡在整个谈话室,粟允星英俊到堪比好莱坞明星的脸颊渐渐肿起狼狈不堪的模样,嘴角也被他抽破,慢慢见了血。
当一集动画片播完后,粟虞终于懒懒打个哈欠,软软说一句停。
“那这些就赏给堂哥啦。”他将零食倒在地毯,又感觉无聊似的,准备回去上法语课。
只留西装革履的粟允星肿着青紫的脸,安静跪在被无数皮鞋踏过的地毯,进行标准的犬姿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