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有鸟叫,宅子那边是一片松树林,环境很好。黑泽崎沙哑地呻yin一声,身体浸泡在那种酣畅淋漓后的微微疲惫中。他用手捂住皱起的脸,道:“几点了?”
“六点二十。”矢莲说。
他起身,随意拢着衣服,露出两条长腿,开了一点门缝,在晨光熹微中皮肤几乎是半透明的,黑泽崎眼睁睁看着,那根尾巴慢慢收缩了起来,重新变成一块银白色的金属凸起,在矢莲的尾椎骨处坠着,明晃晃地,像手指那么大的流动镜面。矢莲走路的步子重新变得微微有异。
黑泽崎往地上一瞥,没看到那块玉。
“我硬了。”
他放开脸上的手,无赖地说。
矢莲轻笑。
“别硬了,”他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嘴角,“白天我要出去办事。”
这像一个事后安抚的亲吻。一股突如其来的感觉捏住了他的心脏,黑泽崎生硬地转过视线,有种把眼前人搂进怀里的冲动——但却被他克制住了。这样似乎显得太天真。
他突然觉得这间和室少了点什么,太死了,他们两个人离开,就只有一室死物。
“我想在这放个金鱼缸。”游动灵活的那一种。黑泽崎说。
“行啊。”
矢莲点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烟,夹在手里,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凑过脸来,含着一口烟雾哺到他嘴里,温热的气息交换着。
黑泽崎挑眉意外地看他。他没想过矢莲会抽烟。矢莲笑笑,说:“以前学的。”
“我要出门了。”矢莲温柔地拍了拍黑泽崎赤裸的胸肌,“回来我给你带一个鱼缸。”
黑泽崎回去洗澡收拾了一下。他坐在房间里,想了想以后,也出门了。
他开车来到中心区,曜日大道这边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他进入一座大楼,停好车后,戴上墨镜走进电梯。
这儿有家会所,是他上次路过临时想买个护腕的时候看到的,规模没这么大,不过该有的也有了。
进去别有洞天,透明电梯可以看到一层到处是密密麻麻的灯箱和幌子。到了那层。门自动往两边分开了,黑泽崎走进去,被乱七八糟的霓虹灯照得眼睛微眯。
巨大的香槟塔摆在吧台边,一个穿着很暴露的美女在一边垒酒。微陷的中心舞池里人影晃动,镶嵌了一圈艳红色的霓虹灯管,DJ在上面大吼大叫,唱着一首非通用语的劲歌。黑泽崎审视地看看,觉得这里倒酒的机械臂还算最新的chao流款式,于是直接往舞池边上空着的卡座大马金刀地那么一坐。
值班经理马上走了过来,上下飞速瞟了一眼黑泽崎,从气质到装束,哪能看不出来这是个多金的雇主,于是他鞠躬时腰弯得很低,笑容也明晃晃的:“午安,客人,我好像没有见过您呢。”
黑泽崎抬头,昏暗灯光下,他的脸显得非常冷漠而英俊分明。他甩了两张薄如蝉翼的黑卡到大理石桌面,单刀直入:“一个陪酒,不过我有要求。”
他顿了顿:“我要生过孩子的。”
这里都是先开酒聊天,聊得酒酣正热再往楼上带,能做点别的事。经理的眼睛黏在桌上的卡上面,现在已经很少有这种支付手段了,银行卡更像能够炫耀的身份证明,是银行为大客户定制的。这是最顶级的那种卡面,他的瞳仁微微放大了。
经理丝毫没有停顿,冲黑泽崎的笑容更加谄媚。他问:“您要不要先看照片呢?”
黑泽崎说:“不用。你看着办吧。”
经理很快带了个人来。是个货真价实的少妇,一张粉桃脸。
黑泽崎看着她,他可以确定,这应该是他的类型,因为他对她的感觉比一般鲜嫩青涩的ji子们感觉好多了。女人胯部比一般人宽些,他陡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但性欲还是像下了点小雨的池塘一样,可有可无,尤其是她过于努力想给他开酒从而把手放在他大腿上的时候,黑泽崎又不耐烦了。
他把大腿往另一个方向一收,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
恰好路过一个酒保,黑泽崎伸手把人拦住。
“两瓶,记在她单子上。”他指了指旁边说,那少妇惊喜连连地道谢。黑泽崎转过头,再盯着她看了几秒,说:“你能管我叫儿子试试么?”
少妇看着他,凑近了一点咬了咬他的耳朵,然后妩媚地笑着,挺起了一对摇摇晃晃的胸脯,似乎暗示黑泽崎把手放在她胸口。黑泽崎看着她,触电般的把手伸回去。
不行,不对劲。黑泽崎想,他是同性恋吗?可在小时候,他明明也是有过喜欢的那种国民女歌星的,还在房间里偷偷藏人家的巨幅海报。
下一分钟,经理又被叫来了。
“要…火辣一点的,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的,”他听着这个一看就金贵的客人稍显笨拙而不耐地比划,“这个太温柔了。”
少妇很失望地退下了,又一个有着一对风流桃花眼的美人被叫到跟前,这是个男双性人公关,他的业绩很好,经理用余光瞥,只见这个多金而难搞的客人似乎目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