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么,气性来的快消的也快,他和段云归坐在树底下,两人高高兴兴吃完了那几块桂花酥,小鱼问他:“你也是被买过来的?”
段云归嗯了一声。
“哦,那你要跑……也正常么。”小鱼好像理解了又好像没理解,他先前还以为段云归是正经嫁过来的呢。
段云归还有些担心小慧,“你小娘怎么样了?”
“现在不骂我了,但是不说话。”
段云归叹气,“你劝劝你爹吧,我听小慧说……她还有个娘呢,她娘肯定也担心她。”
小鱼也很难过,“原来小娘叫小慧啊,她从来没说过。”
跟小鱼这孩子说这些沉重话题也不好,段云归又跟小鱼一起捉了会儿蛐蛐,这天热得厉害,小鱼想叫段云归一起下河里凉快凉快,可秦弈在这下地,他不能走远了,这事也跟小鱼讲不清楚,他只好说自己不会水不敢下去。
小鱼又领着段云归掏了几个鸟窝,段云归回去时兜里揣了两枚鸟蛋,其实寻常家里男人早上下地中午是不回家的,一般都是妻子来送饭,可段云归不能一个人待着,他也不会烧饭,所以这也就得麻烦些,每日中午再多走一个来回。
在路上,那顶草帽就会戴在段云归头上,他站秦弈身边就像是秦弈拉着自家弟弟一样,只是段云归太白了,生的不像秦家的孩子。
村子里有的男娃十六七的就成亲了,秦弈和秦漠算是村子里的老光棍,不知道秦漠如何想,秦弈是想娶媳妇的,每天自己下完地回家有桌热饭,衣服脏了有人给洗洗,晚上怀里还能抱个热腾腾的人儿。
真把段云归带回家了,这些好像也不重要了,不用他干活也不用他洗衣服做饭,他只要乖乖在自己眼前儿就行。
秦弈把秦漠猎回来的野鸡处理了一下,天热,这些东西都放不住,打回来就得赶紧吃了,他在厨房烧菜,段云归就站在厨房门口看他,他只是因为太无聊了,手里抓着把秦漠买给他的腰果仁,他一边吃一边看。
被这样一直盯着看,秦弈也有些不自在,“小宝,你出去吧,一会儿炒菜呛人。”
段云归忽略掉小宝这个称呼,哦了一声,把手里的几颗果仁塞进秦弈嘴里,自己去院子里坐着,秦弈舔舔嘴唇,段云归手里的东西好像沾了甜味似的。
刚才他看见秦弈往笊篱上放食物了,一块他吃的白面饼,几个拳头大的窝窝头,他发现秦弈和秦漠饭量很大,他们俩人一顿饭能吃十个左右的窝窝头,有时候菜不够了,他俩就着凉水也能吃下去,菜一般都是段云归吃的多些,想到这,他不禁又看向厨房里的秦弈。
他们两人到底喜欢他什么呢,跟小慧跑了一次他自己也想明白了,哪怕他还不喜欢秦漠和秦弈,起码目前看来他没有能去的地方,他没有念想支撑他跑出这里,留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他觉得走一步看一步吧。
今个儿秦弈做了道土豆烧鸡,把段云归香的咽口水,秦弈和秦漠都非常会烧菜,段云归口清,喜欢味淡些,他们俩烧的味正和段云归的口味。
先前在段家不经常吃rou,哪天给他送饭的小厮心情好了他可能还能吃上rou。
每回吃到美味饭菜,段云归就不争气的觉得自己留下来挺好。
“好吃吗?”秦弈看着小妻子吃的两颊鼓鼓的模样就觉得说不出的愉悦。
段云归一连嗯了三声,“太好吃了。”
“晚上相公带你去看戏。”
段云归又嗯嗯了好几声,他最爱看热闹了。
一听看戏,段云归下午都积极了好多,主动去把水罐灌满水。
戏班子一般都不愿意来饶锦村,太偏僻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全村都挤着要去看,戏票十文钱一个人,不算很便宜,愿意花钱的就能进村西头的大窑洞里看,不愿意花钱的只能在那窑洞上的小窗上望一望。
来他们这唱戏也不讲究,戏班子连台都不搭,就在那窑洞里直接开唱,窑洞大也只能放下五六十个人,里头挤的满满当当的,大家也不嫌热,都想看看戏看个热闹。
秦弈搬了小木凳过来,段云归的屁股还没好,正好他也不想坐,就蹲在秦弈两腿之间靠在秦弈胸膛上,这样也能省得蹲得腿麻。
秦家没办喜宴,旁边坐着的大爷还好奇段云归是哪家的少年,怎么在村里没见过,“小秦,这是你亲戚啊?”
“这是我们家媳妇。”秦弈回道,段云归窝在他腿之间也不抬头。
大爷瞪大眼睛去看段云归,“甚会儿成的亲嘞。”
大爷的妻子拍了把大爷叫他不要瞎说话,两人耳语一阵,大爷才知道原来这男娃娃是买来的,不是嫁过来的,怪不得这孩子一声不吭蹲在那呢。
这戏唱的是啥大家其实没几个能听懂,听的就是那个热闹劲儿,段云归听不懂,他的手被秦弈捏在把玩着,他反手捏住秦弈的手看了看,指甲平平整整的,手指指关节较大,手心全是茧子,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手,怪不得揉他胸的时候老是觉得被磨的疼,而且伸三根指头进去xue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