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阚州,有一人声名鹊起,传闻他神通广大,且没有一人觉着他是弄虚作假。
只因桩桩件件,有迹可查。
灾情过重时,难免有灾民暴乱,即便赈灾银粮已到,也容易发生哄抢斗殴,更有甚者敢杀兵夺银,借机泄愤。
而在阚州,无数次暴乱发生之前,恰好有人领兵制止,灾民还没来得及发生口角,便有人指点差役将人拉开,而携带武器意欲杀人报复的暴民还未集结,便被缴了兵械。
诸如此类数十桩事,办得实在漂亮,以致官民交相赞叹,危大公子怕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
而只有苏孟辞自己知道,他之所以能办得这些事,既是因为有前世记忆,又要倚靠Yin阳镜助力。
他前世吃过的亏,这次不会再吃,而前世没能救下的人,这次一定要救。
他花了两日时间稳固局面,紧接着便立即和危应离一起救济灾民,从这时起,他身边便常常围着许多将士,也有本地灾民对他心生敬佩,自愿帮着他做事。
赈灾的大事项都是危应离来办,而他则按着Yin阳镜指点,带着人马去了远离城镇的偏郊。
饥荒之时大批百姓散入荒林谋食续命,可旱灾太重,仍旧饿死许多人,以致几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已变得乱葬岗一般。
他带人深夜赶去,瞧见漫天孤魂,想来连黑白无常都忙不过来了。
将士们也是悲痛万分,却要打起Jing神提灯搜寻,已经断了气的,只能核验身份以待安葬,而奄奄一息的,又得立即带回救治。
可野外地方大,搜寻起来实在费时费力,众人倒不嫌累,只是怕耽误片刻,便少救活了一人。
苏孟辞提灯望着幽幽孤魂,突然想出个法子来,便走到隐蔽之处,招了鬼魂过来,吩咐他们各自到自己的尸首前站好。
如此一来,一眼望去,生机死相清清楚楚。
众官兵看着苏孟辞一指一个准地救人,不由惊叹道:“真乃神人是也。”
苏孟辞Cao劳到天亮才回住处,看到议事厅内,危应离也和知州等人议事到天明,都是焦头烂额模样,便不去打搅了。
而厅内的危应离侧眸之际,只见他哥哥被人众星拱月般拥进了屋,甚至不来同他说一句话。
他二人忙得黑白颠倒,每日休息也不按时辰,以至同睡一屋都没有什么机会相见。
这样又过了两天,苏孟辞已累得神智恍惚,竟在骑马时昏睡过去,一头栽倒下马,虽然有人眼疾手快上前拽他,可他额角还是磕出了血。
但他自己却全然不知,只因他当时已彻底睡死过去,纵使皮rou疼了一下,也不足以惊醒。
他再醒来时,是被人搂在怀里的,怪不得和平日睡觉的感觉不同,使他总想往这硬挺灼热的胸膛里钻。
他睁开眼时,危应离正心疼地抚着他额头上的细布条,若不是额角有血晕出一小片红,他这打扮简直就和披麻戴孝没有区别了。
“哥哥疼吗?”
他摇摇头,按着床被想坐直一些,危应离却皱眉将他搂得更紧了。
他许久没有这样近地看过危应离了,只觉弟弟眼底也倦色积沉,颇教人心疼。
“哥哥已经有我了,为何还要这样拼命?”危应离别过脸去,下颚线比从前更锐利几分,“哥哥还是想受人拥戴,众望所归吗?”
他抬手按住危应离手背,恳切地说:“人命关天,自然该竭尽所能。至于什么众望所归……你自己也说了,我已经有你了,自然无需追名逐利。”
危应离望向他,眼睛极亮地眨了眨,“哥哥,哥哥真是这样想的?”
他噙着笑点了点头。
危应离眼中那抹欣喜却又黯淡几分,“既然如此,哥哥为什么还要将我抛在一边,对我不管不顾。哥哥这几日,心里没有我吧?却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哥哥……”
“我也想你!”他猛地坐直,然后呲牙咧嘴地捂了下渗血的额角,危应离也急忙替他按住。
他缓了缓,才说:“我当然也想你,可事分缓急,眼下你我都有要事在身,不能松懈。我虽然想你,可看着你统筹人马,调度兵卒,执掌大局,我便觉得欣慰自豪,忍不住想多看看你,却没有机会。”
“哥哥……”危应离满眼喜欢化成痴狂春水,他拉着哥哥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既然这样,哥哥现在有机会,总要多看看我吧?”
“这是自然。”
危应离这张脸看着便赏心悦目,好像身上病痛都能治愈,满身疲乏也能消散。
他看着看着,便发现危应离眼窝泛红,这种红又渐渐漫至双耳,紧接着弟弟便捏住他下巴,低下头吻在他嘴角,然后一下下边挪边亲,从左到右,把他的嘴一点点尝遍。
此时捏着他下巴的手已经垂了下去,攥住了他的腰,而他发顶却被手掌一按,危应离的手顺着他柔发滑下一些,停在他脑后,然后才用力一按,五指指缝被他柔发穿满,同时两人都张开了嘴,舌尖一点后,危应离便毫不客气地挞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