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腹底的白肉,可怜又可爱。栗色的头发已经吹得半干,软软乖乖地垂着,让人很想揉捏一把。
“过来吃饭了。”你远远地喊他,好像你们本该这样,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但你们不过才刚刚认识。个大饱满的饺子出锅,配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汤,虽然简单地有点过分,但很有仪式感。
春晚的背景音怎么听怎么喜庆,而你的注意力全在孟繁身上了。孟繁吃得很慢很安静,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但又显得很小心,好像多吃一个你就会敲他的手。看来他的肚子一直不怎么舒服,空出来的左手一直放在桌下打着圈揉抚,还以为你没有发现。好不容易红润一点的脸色,在胆战心惊的一顿饭里苍白下去,你难掩心疼,“我小爸在饺子里放了一枚纪念币,说吃到的人会一年好运。”
孟繁的眼睛果然亮起来。你们开始比赛谁能吃到幸运饺子,他虽然还是捧着肚子吞咽地有些慢,但好歹是放开了。可就苦了你,一颗一颗夹得飞快,最后才终于引导他吃到那颗“幸运饺子”。“是虎年纪念币欸,上面有小脑斧。” 他炫耀似的拿给你看,你只觉得他笑起来太好看了,好像全世界的星星都为他发光。
但他高兴的时间很短,好像与他的肚子有关。饭后他坐回沙发,挺着肚子看着电视,孕晚期胎儿挤占腹腔的空间,顶着他的胃,他小小地打着饱嗝,肚子跟着他的动作一顶一顶的。孟繁的注意力不在电视上,硕大的、有些笨重的腰腹显然成了痛苦的源泉,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你发现他的精神随着腹痛越来越紧绷,眼里甚至积起泪水,有些飘忽不能聚焦。
你半蹲在他面前,双手搭在他膝盖,把他不断试图夹紧的双腿撑开,没用多少力气,毕竟没有力量能够真正抗拒生产的欲望,连孕夫自己也不行。“你怎么样?很难受的话,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他的身体肉眼可见更加僵硬了,腹痛在母体紧张的情况下愈演愈烈,胎儿也愈发不安。他咬紧下唇,含着泪摇头。“不想去医院?你总要说些什么,我才能帮你。” 对于漂亮的脆弱的孟繁,你可以永远拥有耐心。
“我……没有钱……”
“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不管你?” 你虽是这样问,但心下已经了然,除夕夜、大雪天独自在外,手机充满了电却一直不去开机。“他把我卖去……生孩子。”孟繁声音越来越低,你若不是凑得近还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孟繁的故事很简单,赌徒父亲为了钱把亲生骨肉卖去当生育工具,而他惊人的美貌让雇主心猿意马,趁他孕晚期身体不便对他欲行不轨,被他突然回家的老婆打断了,他才得以逃出来。
你的心里揪着疼,将沉浸在苦楚中的男孩掼进怀里,按着他的脑袋,希望能给他哪怕一点安全感,“别哭了,以后不会有人伤到你了,我会帮你的,我保护你。” 听了你的安慰,他好像哭得更凶了,抽吸着上不来气,你只能帮他轻轻拍着背。
这年的最后一天,孟繁带着一脸湿痕睡着了。但旧年显然不想放过可怜的他,临近午夜的时候,他突然开始呛咳,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憋得通红。你本来也昏昏欲睡,被他的动静惊醒了,立马去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你刚刚没有轻易移动他,所幸沙发够大,直接给他盖上厚被子,但他在外面受凉太久,肯定免不了要烧一场。只是不知道他这肚子还受不受得住,在外面的时候就明显已经发动了。你把退热贴贴在他额头上,接触到凉意的他嘤咛一声,但没能醒来。你小声叫他,轻轻晃着他的肩,“孟繁,醒一醒,你需要吃点药退烧。” “唔嗯……”不知道是被你晃得还是怎样,他好看的眉毛深深蹙起,有点干涩的嘴角往下撇着,是在忍疼。
“你是不是肚子痛?我能看看吗,孟繁?” 你喋喋不休的声音终于把他吵醒了,他眼里含着烧出来的水汽,半睁着看你,乖得不行。你从他腹间隆起的位置伸了只手进被窝,被子里的温度比想象中更高。你灵活的手钻进他的毛绒睡衣,摸到一颗滚烫的、热硬的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孕肚摸起来非常干燥,揉一揉有很明显的摩擦皮肤的声音。很热很暖,和刚回来的时候触感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肚子是一块冰,现在的肚子是一团火。“嗯啊,嘶……” 孟繁突然双腿向上一夹,夹住了你向下滑动游走的手,足月的孕肚再次紧缩,从内部拉扯着宫腔往下走,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东西破体而出。你的手被夹在大腿根部,那里倒是有点潮意。
“你又宫缩了。”你斩钉截铁的说,“吃点退烧药吧,要不一会儿生起来没力气。”
“你……愿意让我在这里生?不会……觉得麻烦?” 孟繁的小脸被烧得很红,但眼里又开始亮晶晶。
“我怎么会觉得麻烦,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们可以试一试。”你拿了药放在他嘴边,他乖乖张嘴吞了,连带喝了大半杯水。“我信!我相信的,你嗯……你是好人。”
这下你是真的笑了,抬手抹去他唇边的水渍,“我不是好人,我是变态。”低沉的笑声在胸腔震荡,孟繁的脸更红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