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于平缓,一团血肉此刻全堆积在下腹,肚脐、耻骨全都撑胀着。闵竹兜着腹底,打圈揉着肚腹,轻轻叫着宝宝,希望能获得一点点回应,哪怕是踢他一脚都好,但是没有,即使他呻吟着将手掐按下去,都感受不到胎儿任何的动静,只有沉坠的冷硬感。
几个小时前还在羊水里游泳,踢动着他腹腔的孩子,已经化作一团死肉,只等着被身体当做脏污排出了。“不要,不要呃,宝宝,我的宝宝呜呜呜……” 流浪汉闻声过来时,便只听到男孩压抑的痛哭。男孩整张脸已经埋进被子,身体蜷成一个团,大腿夹紧抵住腹底,把没了动静的肚子好好护在怀里。夹紧的双腿间一片泥泞,他早在昏睡中便破了胎水,浑浊的胎水混着血液,殷湿了一片。
流浪汉好像比之前机灵了一点,也侧躺进被子里,壮实温暖的身体揽住了孕夫,任由孕夫崩溃地踢打嘶吼,也只是沉默地搂住他,搓热了手掌放到人背后暖着。好像打上自己标记的东西,就是要好好照顾着。
孕夫还在低烧,很快就没了力气,缩在流浪汉温热的胸膛上抽噎着。虽然是流浪汉,却已经尽量把自己打理得干净,身上没有异味,反倒是一股暖烘烘的味道,裸露的腹部肌肉线条也很明显。闵竹在心里冷笑,觉得自己又贱又恶心,竟然会被一个强暴自己还作掉自己孩子的人安抚。但他不就是这样吗?成年以后所有的性爱都来自于强奸,所有的快感也来自于此,他天生就是这么下贱的。
“唔嗯……”两根手指突然抵进他的口腔,挤开了他紧扣的牙关,解救了他被咬的满是血腥味的嘴唇。闵竹用力地咬住那两根手指,眼神里是要将其咬断的狠厉,但在流浪汉看来不过是个被欺负坏的脏小狗,拿乳牙在磨主人的手指撒娇。带着胡茬的唇瓣贴过来,轻柔地吻着他,竟让他一点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了。惶惶不安的六个月,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些许松懈。
也许是流浪汉在他腰背上的揉搓起了作用,闵竹很快就有了便溺感,夹着的腿不自觉地松开想要用力。“呃,呃嗯,要生,要出来了呃……” 下巴抵在锁骨上,侧躺着就往下憋气。流浪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男孩的腰背紧绷着弓起,肚子随着用力而挛缩。只好把手转前面来,从上往下顺他的肚子。手下的肚腹虽然一只手就能盖住,却撑满了纤弱的男孩整个腹腔。
闵竹很快便又卸了力气,本就是强弩之末,现在更是连一点力气都没了。腹腔可能已经发炎,烧的他眼前发黑、重影,胎水卷着鲜血溢出来,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孩子的。眼看着孕夫又要晕过去,流浪汉突然有了危机感,生怕他这次晕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推了推孕夫,简直软得像一滩泥,只是微微哼唧两声。流浪汉探到他腹底,从前往后捋过会阴,最后摸上产夫的穴口,那里湿滑一片,再拿出来已是满手鲜红。流浪汉被激得脑袋骤痛,眼里却又多了一点清明,下床翻箱倒柜一会,拿起了半瓶二锅头。
闵竹感到身下随着肚腹抽痛、宫缩,一直流出液体,也一点一点带走自己的力气和生命。他一度想要就这样放弃,任由生死,但很快就被堵上唇,渡进了两口辛辣的二锅头。“唔嗯……咳咳咳呃……”男人灵活的舌头把闵竹嘴边滑出的酒液一点点舔掉,闵竹两口酒下去,直接辣到心里。呛咳了一阵,白润的肚子也跟着抖动,挤出更多血水,但所幸身体有了点热感。
流浪汉又倒了些酒在手上,伸到被子里去搓闵竹的手心和脚心。脚心被揉搓着,又痒又痛,闵竹颤抖着蹦起脚尖,脚趾都难受得蜷起来。等到手脚发热了,最后便是那颗泛着青白的肚子,鼓胀漂亮,皮肤也滑腻娇嫩,却包裹着一团冷冷的死肉,随时要连母体的生命一齐带走。那双大掌粗粝潮湿,裹挟着酒液,打圈压揉在腹顶最膨胀的地方,“呃嗯——哈,哈,,痛嗯——” 闵竹捧着肚子辗转,那双大掌却更灵活,从腹顶到腹底,快速揉搓着。酒精很快发热,也无形中帮闵竹催了产。
一套动作下来,闵竹的身上终于有了点活气,那团肉也有了松动,离开了紧紧卡住的盆骨,就要进到产道。“裤子——嗯呃,,脱裤子嗯——” 产夫弹动起身子,往下拽堵在下体的裤子,流浪汉没给他穿内裤,很快就在被窝里帮他脱了裤子,屁股的位置已经洇满血迹。
流浪汉把裤子往床底藏了藏,这会儿已经知道不能刺激产夫了。托着人腰部坐在了自己腿上,就像刚刚干他的姿势一样。体味突然的变换让闵竹痛吟一声,差点以为流浪汉要再来一发,撑着产娩中的肚腹就要逃。流浪汉将他稳住,帮他脱掉了湿透的毛衣秋衣,从床头扯了件干松的补丁卫衣套上——这是他衣物回收箱捡来的。
闵竹终于穿上件干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很快就感到暖和起来,男人又把被子将两人裹住,营造了一个暖烘烘的窝,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用力”。太久没有发声的嗓子很是嘶哑低沉,但闵竹还是准确地听到了,肚腹也迎来了又一阵宫缩。
他嗯声向下用力,大腿岔得很开,绷紧到发抖。随着不断的用力,更多污血被挤出来,甚至带了一些血块,尽数落在两人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