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是怎么会复活呢?
祈羽清晰地记得,他在杀死阿勒叶的时候,亲眼看到他瞳孔扩散、呼吸停止。
阿勒叶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凉。咽喉是一切生物的要害之处,祈羽相信阿勒叶也不会例外。而正是看到脖子上带着伤疤的阿勒叶,祈羽相信他是真的活过来了,或者从Yin间地府中爬出来,向他索命。
一个活着或者死了的阿勒叶,都让祈羽感到恐惧。他那天见到的,到底是一个鬼魂的幻影,还是阿勒叶本身?没有人能够被杀死两次。阿勒叶还会被他再杀死一次吗?在多重打击之下,祈羽直接被吓晕了。
如果普通的杀戮,会让阿勒叶死去,祈羽对他的恐惧不会加深一层。但是现在他发现,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杀死阿勒叶,阿勒叶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祈羽彻底陷入了绝望。他看到阿勒叶脖颈上的伤痕,才会如此恐惧。
祈羽不知道阿勒叶如何报复他,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带回了水城。祈羽也再没见过那颗巨卵。
祈羽的待遇也不如之前了,阿勒叶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他一眼。祈羽被关在了一间Yin暗chaoshi的石室之内,里面只有一堆干草。他的脚上被拴着一根铁链。没有人来看望他,他不被允许和他人交流。每日,只有透过石墙上一个人脸大小的小口,奴隶为他送饭。
祈羽也陷入了绝望,他每天呆呆地坐着,看着地面。他看到地上的虫子,虫子或许也比他自由。只有夕光从石孔中透入,每天从白天到黑夜,祈羽才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祈羽默默地在墙上画了一道,夕阳下落了,祈羽数不清他已经在石室中度过了多少时日。送饭的口很小,祈羽无法把头伸出去,看不到外面的天空,他只有把手伸出石孔,感觉到外面风的清新冰冷,他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这样的日子,他可以支撑多久?不用多少时间,他就会疯掉。阿勒叶比以前更了解他。夜晚,石室外面和里面一样黑暗。祈羽抓起一块碎石,敲击着墙面,没有任何回应。哪怕有一只老鼠也好,祈羽现在分外希望能抓到一只老鼠,有一双活物的眼睛和他对视着,也比现在寂寞得要死好。被关着的这些日子里,祈羽已经数过了石室里每一个缝隙,每一块苔藓,仅有的昆虫,也因为他日夜不停的盯视,死去了。
祈羽分不清他和石室的区别,有时候他觉得他已经成为了石头的一部分,会这样千百年地静止下去。他食欲降低,性欲降低,迟早有一天会心跳停止。无事可做只能睡觉,而一觉醒来,到了晚上,就会分外清醒。
他被阿勒叶种下了烙印。每当月光亮起的时候,祈羽会觉得浑身瘙痒难耐。他在墙上蹭着自己的背,直到蹭得血rou模糊。他拒绝屈从于阿勒叶的意志。他觉得阿勒叶或许会在观察他,或许他根本无人在意。祈羽不知道下一步的命运如何,他现在只迫切寻找,一个让他解脱的方向。
这天晚上祈羽睡不着,他拿着一块石头在墙上敲击着,这样或许会传来从很远地方回应的声音。祈羽以此猜测他到底被关在哪里。祈羽忽然听到一声鸟一样的尖啸声,他立马坐起来,把耳朵贴在石墙上去找声音的来源。但声音一会儿就没有了。祈羽意兴阑珊,他继续拿着石头在地上敲着。这块石头再被他敲碎,他就没有任何玩的东西了。
“咳咳——”祈羽忽然听到了几声隐约的咳嗽声。祈羽竖起耳朵,是谁在那里?他隐约判断出,他被关在神庙的某处,偶尔可以从石孔中看到神职人员经过的衣饰的边角,他也可以听到了一些零碎的宗教语言,都是他听不懂的东西。
“是谁!?”祈羽趴在墙上,问道。
无人回应,但是忍不住一样,那声音又压抑着咳了几声。
祈羽抓起脚踝上的铁链使劲往墙上砸,弄出更多的声音。他有点疯了一样兴奋:“谁在那里!陪我说句话!”
久未出口,语言也变得艰涩。对方久久没有回应,像是羞涩一样。祈羽兴趣缺缺,他背靠着石壁滑落地面,他身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你是谁,你也是囚犯吗?”
对方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摸索着回答了:“是的,我应该是……在你的隔壁。”
祈羽马上兴奋起来,他爬起来用力用铁链拍着墙壁:“在吗?你可以听到我吗?”
“在的。”对方的声音变得清晰了,带着一种温柔,似乎有些年长。
祈羽一下子活过来了,他满腔的话,像豆子一样倒出来。“我快疯了”祈羽说,“终于有一个人来了,我不想被关在这个地方了。”
对方又咳嗽了几声,似乎身体不太好。祈羽说:“你也是一个人吗?你为什么在这里?”
对方摸索着靠近了祈羽的房间,说:“我想……是的,我是一个人。”
祈羽说:“你一定也是因为得罪了邪恶的水城祭司被关在这里吧!他们都是一群邪魔!我告诉你,我们联手一起,一定能杀光他们逃出去!”
对方像吓到一样咳了几声,祈羽有些后悔了,他在石室里转了几圈,新来的帮手力量似乎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