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那厮是个不怕死的,深冬走了,开春时又来了一回,那天已是傍晚,朱贵收拾收拾店里,马上要关门,却听远处传来一声马的嘶鸣,那人几乎是从马上跌下来,本就面色微红,现在更是面皮chao红,下身耸起,一边强行站定一边看着自己,“想你想的紧。”
朱贵慌忙扶住他,“你发疯了,要作甚!”
那人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似丧失理智似的贴着他乱嗅。
“你中了药?”朱贵问道。
关胜没有回应,朱贵只得领着他进了后堂,只觉这人虽说丧失理智但是仍然很听话,倒是真很像一只大狗。
“我逛那花楼时想的都是你。你真是个妖Jing。”春寒料峭,春天的夜晚也格外容易动情,朱贵被他亲的腰眼酥麻,七荤八素的,知道他中了那类的药,又想起上次的欢愉,竟也没有多少抗拒。
那人草草扩张,顶进去的瞬间二人俱是发出了满足的喘息。
关胜将自己的眼睛蒙住,道“我不能再看你的脸了 我怕我控制不住就想你。”
朱贵只当他说胡话,药性解了,朱贵也没拦他,任他去了。
此后关胜入秋时竟又来了一回,二人确认了一下眼神,自是干柴烈火,又是一肚子鼓胀。朱贵只当是风流债,且说自己身上也生着邪火,欲望沟壑难填,自然是不拒他。
只是这次,关胜没有着急走,看着朱贵翻脸不认人的样子,觉得自己像个工具一般,被人用完就无情丢弃,上前搭话:“你怎的不问我是谁。”
朱贵边穿衣服边说道:“没有问大狗名讳的习惯,对我来说无甚区别,我只管你我爽利,今日过去谁还管明日。”
“那不行,以后,若是遇见了,你也好唤我一声。”
朱贵摇了摇头,只觉这人当真不可理喻“我和你哪有以后?”
却不曾想关胜将朱贵压回床上,二人面面相对,关胜突然从他唇上浅啄一下,开口道:“我叫关胜。”
朱贵懵了一瞬,继而没心没肺地笑:“大狗原来有名字。”
关胜俯身贴上去,二人唇舌相缠,吻的像爱了多年的恋人。
一吻罢,他站起来穿好衣服,还站在门口,往回看着,朱贵见了一挑眉:“还不走?”
二人又对视一会,关胜哼笑一声,转身出了门。
这张家道口酒店他来过多次,虽说没熟到像自己家那样,却也熟门熟路,顺着走到后门,摸出门骑马去了。
朱贵懒懒地起身,趴在窗口往外看。只见得马上那人身量端正,猿臂窄腰,策马而行,一路烟尘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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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过几天,酒店迎来几个掉了队的兵役,朱贵见几人殷勤,又提到了关胜的名字,于是抽身上前问,没想到那几个兵听了之后都哈哈大笑,其中一个道:“掌柜的,哈哈哈,我以为没人不认识我们将军,我们关大将军可是关羽的后人,不过也没关系,你见他一次就忘不掉了,我们将军面相恍如亭侯再世啊。”
朱贵想,那人确实是风姿卓绝无双,见他一眼不能忘。他知道这人必不是池中之物,只是没想到这关胜竟然是关羽的后人,朱贵自顾自坐下,怔怔地看着火盆。
那几个兵役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怎么走的他也不知道,打探了关胜的名字,才知道那大狗竟是刚刚调任而来的蒲东巡检。朱贵细细思量了,越想越后怕,那酒保只见掌柜的坐在那里,冷汗津津的咬着扇子柄,似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酒保叫了声掌柜的,见不理,只将那人摇醒,朱贵一惊,脱口而出的竟是:“你来了?”
酒保摸不着头脑:“掌柜的,谁来了?”
朱贵没想到自己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摇了摇头,搬了那凳子,只往店门口里坐着。
他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自己怎得跟那小媳妇一样想那么多,好歹我也是土匪,凭什么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想“水泊梁山势头正盛,我如今招惹了这人,蒲东离这里也不甚相近,近期他怕是不会再来了。”他顿了顿,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下次再来确是留他不得。”
大雪夜来的很快,朱贵坐在大堂,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身上发凉。
没过多久,又是熟悉的嘶鸣声。
那人来了。
不必朱贵带领,那人已是路熟的自己进了后房。
端上的酒,是一点也没喝,那人只淡淡道,“我要去忙公务了,近期不会再来,只是舍不下你,来看看你。”说罢将碗里的酒倒在地上。
“我这里有的是蒙汗药,各种形式的,封在蜡烛里,无色无味,而这酒里,是解药。”朱贵自嘲似的又说“你我之间从来也没有信任。”
一抬手饮完杯里的酒,正视了关胜言道:“对吧,蒲东巡检。”
关胜一惊,却也了然的点点头,问道,“你既知晓了我的身份,现在莫不是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