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坏了之后,严惠就恨起了上学。他曾经也是校内的风光人物,背靠着闵家,以少爷自居,和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可谓是春风得意,直到那一天。现在想到那一天,严惠都会条件反射地颤抖,尖叫,感受从失去知觉的腿上传来的幻痛。那辆肮脏的、廉价的小轿车,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腿上碾压,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庞大不知来源的恶意,而正值深夜,没有一个人路过,没有一个人出现,严惠的酒彻底醒过来,被那剧痛逼得涕泗横流,可是手机也在重压之下碾碎了,他用手肘撑着一点点爬到了主路上,才有行人发现叫了救护车。不过再好的医生也救不回来他的腿,他彻底废了,两条矫健的,充满肌rou力量的腿看上去完好无损,实则毫无感知,无论是累还是痛。
严惠恨上学,首先是强行送他去学校的人。严惠死死地抓住轮椅扶手,长期用力而发达起来的手臂鼓胀着,十指却被轻易地掰开,然后是被迫揽到了对方脖子上,身下一轻,整个人腾空,被抱了起来,塞进黑色豪车。站着的人十分高挑,低头看下来的样子冰冷又倨傲,严惠用指甲抠着屁股下的皮质座椅,不想与他对视。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闵乾的声音无法抵抗地进到耳朵里:“严惠,又忘了该说什么了。”严惠打了个哆嗦,不情不愿地说:“谢谢、哥,哥哥。”闵乾才满意地关上车门看他离开。
在严惠身体还健全的时候,经常仗着自己的结实有力嘲弄闵乾,那个白瘦得像一只小鹌鹑的家伙,明明比自己大,却总被人欺负。严惠赶跑那些无聊地去调戏男孩子的高年级学生们,转过头就嬉皮笑脸地说,“闵乾,你还蛮受欢迎的嘛。”他断然想不到自己还会有这样连路都走不了的一天的。
美其名曰要他好好锻炼生存能力,明明给他找了个保姆,却不让保姆和自己一同上学。严惠狠狠锤了没有知觉的腿一拳,即使是每天都用心按摩,两条腿依旧不可挽回地萎缩起来。想到学校里的那种生活,严惠又哆嗦起来,甚至拿起手机想打给闵乾这个他实际上的监护人,但仅剩的自尊心让他无法说出实情。在漫长的等待中,车子放慢速度,直到停下,在校门口有两个非常熟悉的人影,一个歪着一个靠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司机把轮椅拿出来,那两个人眼前一亮,赶紧追了过来,严惠指甲抠进手心,一双没什么Jing神的漆黑眼睛看着两张同样漂亮的脸挤进车门,一股大力把他拽了出去,按在轮椅上。崔瑁侈把自己戴的贝雷帽扣在了严惠头上,闻到那股熟悉的令人不适的香水味道,严惠没忍住干呕了一阵,秦淄则走到他身后,亲热地推动轮椅,往学校里走去。
“你可终于来上学了,是不是又和你闵哥哥撒娇逃学呢?”崔瑁侈说话时的热气喷到耳边,让严惠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恍惚了一阵,崔瑁侈就恶狠狠地揪住了严惠的脸,疼得严惠一下子眼泪都冒出来了。崔瑁侈多少有点暴力倾向,在旁人面前也从不掩饰这种喜欢动手的怪癖,私底下更甚。严惠只觉得肚子和腰上的淤青也痛了起来,连忙敷衍他:“唔嗯……怼不起……”崔瑁侈撒开手,看着严惠脸上留下两道鲜明的红痕,十分满意地对着身后一如既往不爱说话的秦淄说:“诶,你看,严妹妹这样还挺可爱的呢?”秦淄神游的目光凝聚了一刻,只点了点头,又去想自己的事了。严惠攥紧了拳头,他一个最讨厌娘娘腔的人,却被他们强行叫成了妹妹,还经常被迫管他们叫什么好哥哥,他也提出过郑重抗议,但崔瑁侈一下子把他从轮椅上提了起来,领口勒住了喉咙快要窒息,严惠拼命扒开他的手,却一点效果都没有,直到眼前发黑,四肢软软地垂下来,崔瑁侈才放了手,看他在轮椅上咳嗽得面色通红,又戏谑却又冷漠地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本反抗啊?除了我们,你看还有谁愿意搭理你一下吗?严妹妹,有点自知之明,说不定我们还有心情养养你,嗯?”秦淄在一旁只是注视着他们的闹剧,最后拉下裤链,把半勃的几把塞进了还没缓过气的严惠嘴里,看他再度被堵住气管窒息到双眼翻白的模样,射了他一嘴。
严惠总是对自己说,我不是怕他们,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但他自己心里门清,与怕不怕这个人无关,他只是在恐惧着那种未来——作为一个没人需要的废物的未来。秦淄和崔瑁侈两个人把他鼓捣进了学校,但阔别几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推进宿舍让他给他们俩快活快活。严惠那身出门前让闵乾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好衣服被他们俩人扔得到处都是,双人间正好方便了两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同流合污。尤其严惠还是个双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更是一种劣势,一个曾经仗着自己有靠山嚣张跋扈,现在废了腿无法独立生活的双儿,唯一的价值也就是随便搞回家生个孩子了。崔瑁侈把严惠的手绑在床角架子上,虽然他明知道严惠根本跑不了,但这种强迫性质的欢爱更能让他兴奋,特殊性癖嘛。那两条修长的看上去依旧结实漂亮的腿被摆弄着缠到秦淄腰上,严惠只有上半身颤抖着,等待着被他那牲口一样的玩意儿贯穿的痛,脸上的小痣都跟着皱了起来,那两道崔瑁侈捏出来的痕迹还没消掉,看上去就像个贪玩的心虚的孩子。秦淄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