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慌忙拿起手机打字,“主人收了吗?!”
君意风没回答,走近,最终坐到了床边,“丰城,当初受训时你就是奴性最低的那个,第一次见你我就很羡慕你,因为那时你代表着外面精彩的世界。世界上任何事都有两面,你若想要外面的精彩,那你就不能待在二爷身边,可你若还想着二爷,那就忘了外面吧,忘了丰氏集团,忘了丰家,忘了你的妹妹。从今以后,你的一切都只能是你的主人给予,你的意愿都应听你的主人支配,你明白吗?”
丰城愣住看向他,慢慢打出一行字,“你后悔过吗?”
君意风微笑着摇头,“我们只有这一辈子,过完就没了。我从小就是家生奴,我本身奴性就很强,就算后来出去了,见识了外面的世界,我还是回去了。在外面,家主每天应对的都是人心、暗杀,我在他身边做奴,能帮他就帮,帮不了就陪着他,我是他的奴隶,但我知道他需要我,任何生活在社会里的人都需要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那是避风湾,我做得到。丰城,你做的到吗?”
“你若做的到,才能问二爷收不收其他奴?”君意风起身,向他弯腰告别,“再见了,主人等我回话。”
丰城手指僵硬,看着他出去。
他呆滞自问,做得到吗?
他的自尊、风度、傲骨都给了周九玉,但他依旧对周家之外的社会心存留恋,怎么会那么容易切断。过去他已经忘了大半,可也要忘了整个世界吗?只剩下主人?
丰城抓紧被单,忧思深重。
正此时,一个白白瘦瘦的年轻小奴低头走近,端着一碗粥,声音怯生生的,想清泉流水,“丰大人,这是给您熬的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调教成绩最好的丰城,心存着激动,自己走了运,不仅能伺候二爷,还能近距离看到丰大人,一想,就嘴角上扬。
可他的出现本就打击到了丰城摇摇欲坠的心,那嘴角的笑更让他胸中钝痛,刺眼到不敢直视。
他是要被弃了吗?
心中刺痛不已,几乎痛到昏厥。
不!不行!
他...他做得到!
他什么都不要了,他真的都不要了,周九玉...不,主人!他只要主人!不要弃了他,不要...
“丰大人!”青化吓了一大跳,手中粥还未端到人面前,床上虚弱的人就如病猫起虎,眨眼推门跑了出去。青化立刻跟上,生怕出什么意外。
“丰大人!”
书房的周九玉闻声立刻跑出来,正好撞到惊慌失措的丰城,“怎么了?丰城!”
“...”丰城哭的凄惨,不住的摇头,身形撑不住下滑,带着决绝地跪在地上。
周九玉大惊,“起来!你在干什么?!”医生的话吓到了他,他真的不敢再让丰城受伤了。
想要将人扶起,丰城不依。
周九玉气恼,怒喝旁边战战兢兢的青化和青免,“愣着做什么!”两个人立刻上前搀扶,丰城却大力挣开,虽然他虚弱,但是比起一般人,常年锻炼的底子在。
周九玉无可奈何,“你如今不能跪了,快起来。”
丰城却会错了意,飞快的用手机打字,
——奴能跪!奴可以继续侍奉您,主人,奴可以,您不要弃了奴。以前是奴以下犯上,以后奴的一切只会是主人您的赏赐,奴再也不奢望其他了,奴...奴就是您的脚凳、您的狗、您的泄欲工具,奴不是丰城,主人!求您,不要弃了奴,求您了...
周九玉看着陷入迷茫,想,这下丰城彻底是他的了吧。
即使成了这样,也想跪在他脚下做狗,躺在他身下为奴。丰城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似浮萍靠岸,不敢放手,剑眉星目已经黯然失色,丰城好像消失了,现在的是他周九玉的私奴。
周九玉郑重地蹲下身,和丰城平视,跪着的人睫毛轻颤,眼含情泪,面色苍白,想看周九玉又不敢,他以后,只将是他的奴,他做的到的。
手抹了抹人的泪,留下一抹红,“丰城,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最后一次,若再有...我不知道会如何了。”
丰城惊喜过望,不断地跪下磕头,不会了,绝对不会,奴一切都不要了,奴只要您。
丰城这一生到此为止了,自做了断,今后只有您的奴,主人...
“好了,别哭了”周九玉俨然换上了那副阳光活泼的开朗样,如果忽视眼中这段时间迅速沉淀的深重,一下将人抱起,吓得人急忙搂住人的脖颈。
周九玉笑,“好了,怎么说也是我的私奴,别动不动就哭。”
将人抱进房间,见不是客房,丰城挣扎了一下,周九玉抱得更紧,将人放到了主卧大床上,虚压着人,“青化和青免是留下来照顾你的,别乱想,你好好养着,什么时候好了,他们就可以走了。”
丰城怔怔的,无声地笑了。
“你以后除了请安不要再跪了,好好吃饭上药。”周九玉坐在床上看他,一字一句嘱咐,细想下,自己的因,自己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