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无边的迷惘和彷徨如迷雾包围他,是怕极了的感觉,他连做狗都不能了,主人会弃了他吗?会吧,他没用处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泪水很快浸湿一大片枕头,哭的痛彻心扉。
医生看到周九玉状态不好,关心道,“二爷?您没事儿吧?”
“没.....治好他,给我治好他!”
医生摇头,同情轻叹,“二爷,只能调养。”这奴隶几乎全身是病,被摧残的太狠了,周家两位主子,果真不是好伺候的。只听说丰城被收私奴无限风光,不成想倍受折磨罢了。
医生走后,周九玉踌躇不敢进去,他不敢面对丰城,曾经无限风度的人,如今废了,他接受不了,丰城怎么能接受?!
*
“没用了?什么意思?”周承正捏着君意风养的盆栽里的一片青叶,随意拽下一片亵玩。
“回家主,丰城声带心理性失声,膝盖组织损坏,胃粘膜受损,肛门出经常性撕裂,最少半年内,不能说话,不能跪侍,不能再给二爷泄欲,可以说,身为一个奴隶,他是完全不合格的。而且,奴隶一般来说,三十岁之后就...”
君意风站着周承正身后打了个冷颤,才多久没见,怎会...
周承正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绪,“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烟。”周承正靠在窗边,君意风听命递上烟,又恭敬地点燃。
骨节分明的手靠近嘴边,烟触唇,深吸了一口,又徐徐吐出一口烟雾,君意风知道他心情在低谷,不敢出声劝慰。
皮鞋点了点地面,君意风立刻下跪,下一秒两根手指就伸到了面前,君意风熟练地双手背后,含入舔舐。
“你觉得小玉会怎么处理?”
君意风嘴中被堵,自然不是要他回答,自当没听见。
周承正自顾自地说着,“弃了还是留下?”
良久思索,自问自答,“小玉...该是留下吧。”
静默过后,长长地烟走到了尽头,抽出温润口腔里面的手指,俯身看了看跪着的君意风。眉眼低垂,皮肤白皙,两道断眉盛住高挺的鼻梁蜿蜒至天庭处,红唇却又透着凉薄,桃花眼标致,睫毛弯翘,稍稍盖住了满眼温柔,君意风,君子如玉,似梦里意中人,风度翩翩,又如堕世仙人,囚于高楼而不陨,藏于内室而不泯。
抬起人的下巴,“看着我”
君意风抬眼,周承正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轮廓锋利似剑,双眼幽深如渊,“主人”
周承正夹烟的手划过人的温润脸庞,烟头已然烫指,却不在意,停至眼尾“你33了吧。”
君意风睫毛轻颤,“是。”33了,他也不知道还能伺候周承正多久。
周承正松开人,轻叹,飘渺幽远,“这辈子,欠你一个名分啊”
君意风低头不语,周承正是家主,享的了家主的荣耀,也得受住家族的限制,他能陪在人身边就知足了,从未奢望。
随即不怒自威的人又说,“这盆栽我不喜欢,扔了。”
君意风没有半分犹豫,乖顺回应,“是。”
周承正心中蓦地烦躁,不知为何,但隐隐可以猜到,只是来不及细想,又下意识压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这些盆栽全扔了。”
君意风依旧语气平和,带着奴隶该有的臣服和听话,宽大的流云袍上花纹流光溢彩,“是,奴听命。”周承正彻底不再说了,最后吩咐,
“去吧,去给小玉选两个奴隶送过去,他若问,就说...是照顾病患。”
君意风听命起身,双手贴腹弯身行礼,“是。”
*
一天一夜,丰城几乎被打击的到了天地蛮荒,他多想见一面周九玉,哪怕...是亲口告诉自己,他应该受得了的。
可是没有,浑浑噩噩的睡去,浑浑噩噩的醒来,一直是独身一人,他从来没有觉得床上有这么冷,丝毫没给他传递暖意。
“请二爷安。”
“君意风?”
“是。”
“你...我哥让你来的?”
“是,主人让奴送来两个奴隶。”
“不要!”周九玉直言拒绝。
君意风了然,安然道,“主人的意思是,二爷金贵,总要有人侍奉,若您怜惜,让丰城得点好也是可以的。”
周九玉认真地看向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了,丰城的身体,确实需要人照顾。
“你和他...相识吧?”
君意风一顿,“是,奴曾和丰城一同受训。”
“那你...去看看他吧”
君意风愣怔一秒,立即回神,“是。”
听到门响的那一刻,丰城惊喜地看去,看到是君意风,惊讶抵不过失落。
“丰城,你...”
丰城无声问,“你怎么来了?”
君意风靠嘴型猜出,回答,“主人让我来送了两个奴隶。”
丰城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