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现在觉得有些失策了,虽然是夏末,但气温仍无下降的趋势。他不该在大夏天开饺子店,应该逮住夏天的尾巴,开个冰糕店、甜品店之类的。饺子店除了早上那会儿顾客多一些,其余的大部分时候,他只能和席渝宁大眼瞪小眼。
唯一能给他慰藉的就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至少没收到什么恶评。
特别是午间来的那一波农民工大哥,说他们从没见过料这么多的饺子。馅儿塞得鼓鼓囊囊的,跟弥勒佛的肚子似的,价格还便宜。另一个大哥更会夸,说这饺子啊,有家里的味道,他老婆做的也是这味儿。
只有席渝宁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等顾客都走后,站在热锅边对收拾桌子的严清说:“刚才那大哥说你人傻钱多呢,你这饺子包太实在了,一个顶俩。咱俩要这么开下去,迟早得倒闭。”
“哪有人第一天开店就祝自家店倒闭的啊,年龄不大,想得还挺多。”严清拿抹布擦干净桌上的最后一滴红油,抬头看了眼时钟,已经下午一点了。
饺子锅里头热水咕嘟咕嘟地冒泡,席渝宁拿漏勺把飘起的饺子捞起控水,这就是他和严清的午餐。
席渝宁端着两碟饺子走过来,身上的T恤shi得紧紧贴在肌肤上。客观地说,席渝宁的身材还是不错的。
青年眯起眼睛傻笑,“弟弟,你是不是有点虚啊?知道的呢,说你煮饺子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抽空去了一趟西双版纳参加泼水节呢。”
席渝宁龇起一口大白牙,皮笑rou不笑,“是啊,那边的人可热情了,都想尝尝能把咱们店干倒闭的饺子是什么味儿。”
“封印!”
严清眼疾手快抽出一张餐巾纸,一巴掌拍在席渝宁额头上。
白色纸巾牢牢地贴在席渝宁汗shi的额头上,但显然,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符咒。还能自由活动的“僵尸先生”扯掉纸巾,扯动了两下嘴角,一脸无语的表情。
“整天追着让我们喊你哥哥,结果自己竟做一些幼稚的事。”
严清瞪圆了眼,猛吸一口气,一把捂住席渝宁的嘴巴,对着镜头否认道:“我没有。”
“是是是,我在线为严队长辟谣,严队长从来没有逼队友们喊他哥哥。”席渝宁扭头躲开严清的魔掌,一本正经地举起右手对镜头发誓。
严清讪笑着夹起一个饺子往席渝宁嘴里塞,“快吃,好弟弟,一会儿该冷了。”
天气热,本就没胃口。包了一上午饺子的人,现在最见不得饺子。严清勉强吃了几个,就饱得再也吃不下了。他望着盘里的食物,面露难色,小心地抬眼瞟对面的人。那根木头压根没接收到他的眼神,严清悄悄在桌下踢了席渝宁一脚。
等席渝宁吃完了,严清盘里的饺子还剩下一大半。
“别看我,我也吃不下。我给你放冰柜里,晚上你再热热吧。”席渝宁喝完饺子汤后,拿纸巾擦了擦嘴。给那盘饺子包上一层保鲜膜,真把它放到冰柜里了。
“怎么不喝汤啊?”
“我们那儿没有喝饺子汤的习惯。”
席渝宁“哦”了一声,直接端起严清的那碗喝了个Jing光。
下午两点,中不中晚不晚,又几乎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这个时间段基本没人会光顾一家饺子店。严清从后头拿出一把大蒲扇替席渝宁扇风,提议道:“你要不要去里面冲个澡?”
席渝宁摆摆手,“算了,这里没有洗衣机。现在洗了澡,晚上还得多洗一套衣服。”
“没关系啊,我替你洗。你这衣服再穿,我都怕它会析出盐。再说了,你穿着shi衣服不觉得难受啊。”
席渝宁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呆呆地张着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瞧着严清一脸坦荡的样子,真是恨不得把对方搂到怀里揉碎了,看看对方脑袋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总是这样,一脸无辜地对别人说出暧昧的话语,若有若无地撩拨别人。等别人真的对他动心了,严清却躲到自己的小世界里,苦恼地说:“我是年纪最大的,我只是把你们当弟弟啊。”
谁要像岑竹这个呆子啊,做了严清十几年弟弟,连口热乎的都没有吃上。
席渝宁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也正因为他足够卑鄙,他才成了严清的第一个上床对象。
那个向来以老成持重着称的年轻人发现自己护了十几年的兄长和别人在公寓里做/爱,脸上的冰霜一块块碎落,最终化为滔天妒火。席渝宁每每想到此景,心中顿生无限快意,浑身舒畅得好比在烈日下喝了一口冰镇汽水,回味无穷。
席渝宁在狭小的浴室里回想过去,兴奋地哼起组合的出道曲。等他擦干头发出来,却发现严清总是缀满笑意的脸,如今布满愁容。难道他们的店真的这么快倒闭了?男人满肚子疑惑地问:“怎么了?”
刚才来了个老汉来买饺子,带回家给孙女吃。严清找钱的时候,那老人说这钱不太对,摸起来像是假钱。这还了得,严清赶紧举起纸币迎着太阳光观察了一会儿,果真是假钱,还仿制得很拙劣。
严清向老人又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