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下午我们都窝在酒店的房间里,晚饭也是白夜叫的客房服务,我和他讲了许多大学的趣事(其实大部分之前就在微信里和他说过),他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应和我几句。
八点多钟,外面的天全黑了,白夜看看时间,问我:“晚上不回学校没问题吗?”
“没事,我和室友说了我今天回家。”
室友们都知道我家在邻市,趁周末回一趟家很正常。
我随口问:“白夜,你是哪里人?”
“我和你是一个地方的,我出生在那里。”
“真的?”我惊喜道,我们竟然是老乡。
“不过我很早就离开了,有十年了。”白夜说。
我的哥哥也是十年前离开家的——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白夜会不会认识我哥哥,他们是同龄,而且都是我们那的人。
可就算认识又怎样,哥哥去了千里之外的B市,他们不可能有交集了。再说,我家乡虽小,也有两百多万人口,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于是这个念头只是闪现了一下,就被我抛之脑后。
难怪上次见他他说在找亲戚,如此看来他很久没回过家乡了,但X市距离家乡并不远,他为什么不回去。
我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试探着问:“那你父母……”
“我没有父母。”他冷硬地打断我的话。
我咬住舌头,我问得太多了。
心里应该有谱的,会做这种工作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原生家庭的原因。
“对不起。”我向他道歉。
“不关你的事。”白夜看上去没有生气。
我们不再聊这个话题,打开宾馆的电视一起看了一会儿,我说我要去洗澡。
“去吧,你洗完了我洗。”他坐在沙发上,眼睛还盯着电视。
“我,我记得你说过可以陪我洗……”我在旁边期期艾艾地说。
白夜眯起眼看着我,直到把我看得浑身冒烟了,他才促狭道:“小色鬼。”
房间里空调开着热风,十分暖和,所以我下午都是卫衣+内裤的搭配,光着两条腿满地跑,白夜却只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一件米色的针织衫。
他站起身,我即将欣赏到美男脱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白夜背对着我,两手抓着衣服的下摆,随手往上一提,漂亮结实的后背露出来,他把针织衫扔在沙发上,低头去解裤扣。
“怎么……搞的……?”我抖着嗓子走上前,手指慢慢触碰他的背。
全是伤,一道一道,青紫交错,像是用棍子或者鞭子打出来的,这些伤痕应该存在有一阵子了,但看着依旧触目惊心。
白夜转过身,欲言又止。
“是SM?还是什么性虐游戏……?”我喃喃地问,水汽在眼眶中聚集。
“不是。”白夜眼中划过难得慌乱,他忽地一把搂住我,“小墨,不是你想的那样,两周前会所里有客人打架,不小心碰到的……”
打架怎么可能是这种形状的伤。
我知道这次他是在骗我,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只是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泪珠:“疼吗?”
“不疼了。”
“你……喜欢这样吗?”我明白有些人有重口味的性癖,如果这是他乐于承受的呢。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所思所想,犹豫了片刻,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我的心更痛了。
16
我们沉默地站在淋浴下,第一次完全裸呈相对,我却没有一丝那方面的想法。
白夜熟练地将沐浴露在手中揉出泡沫,涂在我身上,他的手法老道温柔,显然是做惯了这事。
不仅要接受被虐打的性行为,还要学会伺候客人。鸭的工作,就是这样吧。
我好难受。
我抓住白夜的胳膊,白夜停下动作看着我。
"我想给你赎身。"我说。
"什么?"水流的声音太大,他没听清。
"我说我想给你赎身。"
他把我转了个个,帮我擦背:"你在哪学的这个词,电视剧看多了。"
我关上淋浴,扭头问他:"不行吗?"
"没有这种说法。"
"那我想包养你。"
白夜皱起英挺的眉:"你懂什么是包养。"
"不就是要钱么。"我无畏地说,"包养你要多少钱?"
他审视着我的脸,见我不是在开玩笑,才说:"很多钱,你现在付不起。"
我挫败地垂下头,我确实付不起。白夜的价格我大致上了解,上次他退回给我两千,也就是说那三小时就要一千块,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就这么多。而且这是四个月前的价格,不知道现在涨没涨。
想要包养他,是需要几十万,还是几百万?这些钱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想什么呢。"他见我半天不吭声,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