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清早,郁琴月有早班,图书馆进了一批新书,她早早做了饭吃完就去上班了,临走还不放心地叮嘱两个孩子把门灶都关好。章木凡一一应了,转头看到靳晓檐把脸塞得像个包子,正瞪着眼睛看自己。章木凡笑眯眯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把这张包子脸捏得差点露馅。
靳晓檐攥住他的手腕,他还在因为章木凡认错他这件事磨人,昨天晚上又亲又摸都不管用。章木凡怀疑他就是想吃自己豆腐才故意这么不依不饶的,吃完饭出门之前,靳晓檐把他堵在房间门后的墙角,单手撑在的耳边,低着头追着他的嘴唇要亲,两人早已在日日练习中把吻技练得突飞猛进。章木凡半推半就地和他亲了又亲,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拍在靳晓檐的后脑勺上,“快走,要迟到了!”
两人紧赶慢赶到了学校,临分别的时候靳晓檐面瘫着一张脸,抬手像个绳儿一样把章木凡箍在怀里抱了一下。“晚上回家要继续亲。”
好在章木凡的尴尬在见到荀岸以后就消散了,荀岸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当做无事发生。
说来也很巧,他们做同桌刚半个月,学校就单独给艺术生开了个班。荀岸是美术特长生,自然被分了过去。临走的时候他看了章木凡好几眼,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只留了句再见就走了。
班主任锲而不舍地大力推进的“互帮互助小分队”法则,没坚持一个月就夭折了,对成绩有没有帮助是另说,这个办法倒是促成了好几对早恋的小情侣,把教导主任给气了个够呛。
高中生的日常总是充满活力却又一成不变,天气热起来的时候,每天晚自习结束学校Cao场都聚了很多学生,跑圈的、打球的、谈恋爱的、搞行为艺术的应有尽有。章木凡又坐在Cao场门口的凳子上看靳晓檐打篮球,一个男生走到他旁边坐下,他转头一看,正是荀岸。
荀岸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轻声咳了一下。“好久不见。”
章木凡笑了笑,应了一声,两人很寡淡地聊了聊各自的近况就没话了。章木凡其实有点惊讶,荀岸看起来总给人桀骜不驯的感觉,和之前的同班同学说话都很少,他以为荀岸分班以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集。
“你和靳晓檐……你们俩是在处对象吗?”荀岸的脸上像是有点困惑又像是有了点别的意味,他侧过头看着章木凡,夜色下微弱的灯光也映进了荀岸的眼里。
“是啊,谈了好久了。”章木凡笑了笑。
晚上回家,章木凡洗了澡盘腿坐在床上做题,靳晓檐走进来从背后抱住他,伸出舌头舔他的耳垂。章木凡的耳垂凉凉的,软软的,靳晓檐越舔越过分,对着他的脖子又亲又咬,把两个人都给弄的燥热不已。
“嗯……小檐,不行……别,”章木凡被舔得呼吸急促,伸手推着靳晓檐。
“今天那个荀岸跟你说什么呢,回来你都魂不守舍的!”靳晓檐有点外强中干的质问章木凡,说完又要凑过来继续咬他。
章木凡伸出手指抵住靳晓檐要凑过来的下巴,不准他再胡闹还要一本正经地逗他。“当然是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了。”
靳晓檐听了大怒,立刻对着章木凡上下其手。“我就说他不是好人,果然在觊觎我的男朋友。”
“哈哈哈胡说什么呀,我逗你的,我们就聊了一下转班的事,”章木凡一边躲着靳晓檐的挠痒大法,一边解释。“然后他问我是不是在和你处对象。”
靳晓檐猛得顿住,有点无措地坐起身,静了一会说。“没关系,我们还小呢,等我们以后长大结婚了,再告诉别人也行。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说完冲着章木凡笑了一下,那笑容让章木凡看着有点心酸。
章木凡伸出手摸了摸靳晓檐还保留着笑意的脸,凑过去亲了亲他。“我说,我们在恋爱。”
靳晓檐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rou眼可见的红了一圈。“我以为……”他的嘴唇极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低下头笑起来,“小凡,我不会是我妈那样,你也不会像我爸那样对吗?”他的笑容慢慢扩大,眼泪却一滴滴掉下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
“嗯,”章木凡抬起手把他抱进怀里,“我们是不同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靳晓檐把他紧紧地抱住,紧到章木凡有点痛,这点痛让他明白,靳晓檐迫切地需要着他,他爱着这种痛,爱着这被需要的迫切,爱着他的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于是章木凡也用力地回抱着他,希望让对方也同样感受到自己的爱意。
过了一会,两人平静下来,靳晓檐趴在章木凡的胸口,静静地听他的心跳声,直到两人以这个姿势慢慢睡着。半夜靳晓檐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他坐起来,透着月光静静看着章木凡睡着的脸。然后俯下身,虔诚地落下一吻。
学生时代的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有些记忆好像还发生在昨天,但实际上它已经走得很远了。拍毕业照的时候,荀岸忽然走过来问章木凡可不可以合个影。
艺考前艺术生都要去集训,章木凡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荀岸了。两人穿着校服,站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