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赶到公安局,从走廊的长椅上找到姜渝。
姜渝浑身脏兮兮的,低着头不说话。
签完字办完手续,张政一眼不发走在前面,姜渝小心拽着他的衣摆,亦步亦趋跟着。
“张老师……我知道错了。”姜渝全然没了下午的锐气,“你打我骂我都行,能不能别不理我……”
“安全带。”
一路上,张政绷着脸,只说了这三个字。
车子一停,姜渝立马解开安全带下车,小跑着追上张政。
“张老师!”
张政猛地停下脚步,姜渝来不及思考,撞到他的后背上。
“好痛!”
姜渝捂着鼻子,一抬头,对上张政压抑着怒气的视线。
张政突然抬起手,姜渝缩着脖子闭上眼,以为他要打他,谁知道过了一会儿,脸上的淤青被人碰了一下。
“疼吗?”
“疼。”姜渝拉着张政的胳膊。
“疼还打架。”
张政还在气头上,将胳膊抽离,大步进了屋。
姜渝追过去,没走两步,就被张政塞进浴室。
“洗干净再出来。”
姜渝速度飞快,洗了个战斗澡,小心翼翼从浴室探出头。
“过来。”张政把人叫过来,指着餐桌,“坐这。”
桌上放着纸笔,姜渝刚坐下,就听到张政说,“把你今天犯的错,都写下来,什么时候写完,写全,什么时候吃饭。”
厨房炖着汤,姜渝吸了下鼻子,这才感到饥肠辘辘。
张政转身进了厨房,姜渝咬着笔杆,涂涂改改,赶在张政回来之前,写完了。
张政没有看姜渝写了什么,只问他,“不改了?”
“不改了。”
“行。”张政将纸反扣在桌面上,“吃饭。”
往日姜渝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天和霜打的茄子一般,恨不得将头扎在饭碗里。
逞一时痛快是爽,现在每分每秒都像凌迟一样煎熬。
姜渝偷摸观察张政的脸色,却被他抓个正着。
“吃饱了?”
“饱,饱了。”姜渝放下筷子,端正坐好。
大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姜渝大气不敢出一声,他眼睁睁看着张政看他刚刚写的内容。
“自己念。”张政把纸张拍在他面前。
“作弊,打架……”姜渝咽了口唾沫,“还有逃课。”
“没了?”张政环抱着胳膊。
“还有什么……”
“撒谎,还不止一次,顶撞老师,下午的事都忘了?”
姜渝张了张嘴,半晌没有说话。
完蛋了,今天。
张政盯着他,似乎在等他开口。
姜渝扣着衣角,干巴巴地问,“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知道错了。”姜渝妄图蒙混过关,“这算勇于承认错误吗?”
“不算。”张政板着脸,“姜渝,下午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你是怎么做的?”
“张老师……”
“回卧室,换衣服等我。”张政打断姜渝。
姜渝磨蹭着,好一会儿才磨磨唧唧换好睡衣,坐在床脚等张政过来。
姜渝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儿,越想越后悔,他为什么要逞一时之快!
张政冲完澡,走过来带着一阵凉凉的水汽。
姜渝一低头,看到张政手里拿的东西,脸色一白。
“能不能用手啊?张老师,求你了。”姜渝捂着屁股,往后缩了缩。
“去面向墙站好。”张政拉着姜渝的胳膊,将人从床上提起来,“不许扶着墙,把裤子脱了。”
姜渝抗拒着,背对着墙面,小声哀求,“不脱裤子行不行?”
“三。”
“张老师……”
“二。”
“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下不为例,太疼了……”
“一。”
姜渝咬着下唇将裤子扒掉一点,却被张政一把扯到底。
“轻……轻点儿行不行……”姜渝将手背在身后,“先生……”
“再加十下。”
“不要!”
姜渝把手挪走,想去扶墙,又想起来,刚刚张政不让,只能交叉放在身前,提心吊胆等着。
“按照之前说的五项,加上刚刚加的,一共六十下。”张政甩着皮带,“躲一次,加一下。”
“能不能分几次……啊!”
姜渝猛地挨了一记,条件反射捂住屁股。
“加一次。”张政声音不带任何情绪,“手拿开。”
姜渝攥着拳,将手挪走。
张政用了十成的劲儿,没抽两下,姜渝就开始讨饶。
“好疼!”
皮带和巴掌简直不是一个层级的,姜渝控制不住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