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曜下落时,他想一定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原因,都怪作者,要不然陆锦彧就不会不要他了。
很奇怪,人到死的时候应该有走马灯回忆的,他现在只能想到陆锦彧睡觉时侧着身子,露出的脸像蒸熟的糯米圆,闻起来应该是香喷喷的。不知道像陆锦彧这样死板的人,在听闻他的死讯时,是否会为他伤心。
系统及时跳出:
[宿主是否进行交易?]
[宿主是否进行交易?]
[宿主是否进行交易?]
电子音混合着水声,有种失真的感觉,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呼唤。
江面炸开了水花,很快被浪卷走,顾庭曜沉入水里,因为张力的原因,皮肤与江面接触地方开始产生刺痛,全身无法动弹,好像失了四肢般,生生吞了几口水,他忍着剧痛,“救生衣……”
“交易成功。”
咸涩的江水从鼻腔涌入气管,口腔的味觉神经充斥着辛辣,水里的垃圾裹着他一起飘,他不能呼吸,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他想自己可能就这个样子了,咸鱼翻身然后被淹死了。
所有的窗帘紧闭不透光,茶几上散落着陆锦彧常吃的安眠药,杯子里的水溢出至桌面。
陆锦彧罕见地请假了,他的头很痛,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他找不到人,谁都找不到,不管是绑匪还是顾庭曜,他们一同在那个风雨呼啸的雨夜消失了。
他的父亲知道这个消息,特意从国外赶回,看到浑浑噩噩的陆锦彧,没有说话,只是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怒骂道:“如果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早就想掐死你了!”
陆锦彧笑了“对啊,真是可惜了。”
老人铁青着脸,正想挥起拐杖,像当年教训只到他肩膀的陆锦彧,维护自己的尊严,见到陆锦彧肿着半张脸,连眼神也不愿分给他半分,素白的唇,过分瘦削的脸,恍惚中和他的母亲的身影重叠,最后还是放弃了,“你!钱的事就不要管了,我会给你填上,明天去上班。”
陆锦彧不想和他争辩,站起身被桌脚绊到,颤着腿,披上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口被割断的竹子被陆锦彧请人悉心呵护后又开始生长,留下一截白色的伤疤。花匠说来年在它的附近还会长出许多竹笋。
今天是顾庭曜消失的第五天。
一点消息也没有。
而那伙绑匪的下落倒是找到了。
陆锦彧手中的电棍滋滋地发出电流的声音,脸颊被血溅到,带着满脸的戾气,闷重的皮rou与棍棒相接呯呯地响,有焦rou的香味,内脏不由地震动。
即使眼前的人已经被他打得皮开rou绽,嘴角流着拉丝的血水,匍匐在地上求饶。
他也没有停手,右手宛如机器一般麻木地棍打着,最后电棍的电没了,他扔掉电棍。掐着那人的脖子往地上摔去,用脚踹着腹部,犹如猫捉弄食物一般,让他想死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这是最后一个正在被他打的人,剩下的三个已经都是半死不活了,或多或少地残废了。
陆锦彧的虎口处隐隐生疼,手腕阵阵的麻意,他已经很久不做这种掉份的活了,
他踩着人的脑袋,冷冷地说:“下辈子投胎也要记得我陆锦彧的东西碰不得。”
保镖见陆锦彧冷静了,对他说:“陆总,海上的飓风要来了。”
陆锦彧没有把他们搞死,只是割了几个手指头,剜了几块rou,轻蔑地看着他们,在保镖的拥护下登上了直升机。
他已经叫人在国外的港口等着了,人到了就封到水泥罐里,贴上瓷砖做柱子,死了也不能安心。
屏幕上播放着一则新闻:“……关停港口后,不知为何,仍有一艘货轮出港,而后在过去的五个小时内遭遇了特大级海浪,满载着五万吨的商品全部覆灭,并且无一人生还,现由本台……”
陆锦彧关掉新闻,点开手机相册,照片里是顾庭曜睡得满脸枕头印。他低着头,假装揉太阳xue,遮住眼睛。有门推开的声音,陆锦彧趴在桌子上,没抬头向外头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没有听到再次关门的声音。
陆锦彧握拳,本想训斥哪个不长眼的新人,转眼却发现那人正蹲在地上,歪着头,冲他笑。
“陆总”,顾庭曜向他张开手臂。
陆锦彧顿时眼眶通红,喉咙里呜咽着滚出几个字,僵硬着没有动作。
顾庭曜捧着他的脸,擦拭他眼角的泪痕,“陆总,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这个样子吗。”
陆锦彧没说话。
顾庭曜搂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心口,“我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
陆锦彧试着摸摸顾庭曜的头发,确认他不是出现了幻觉,咬着牙,终于忍不住落泪,滚烫的眼泪滴在顾庭曜的脸上,“你是不是恨我那天为什么没去救你。”
“没有,我知道陆总是爱我的。”
“我想不通,我找了宋致淮那么久……为什么要找他,我没有理由。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