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重心的身体歪歪的就要往地上掉,林斯羽内心哀呼之时,周晟适时的接住了他。
汗津津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捞起来,稳定的落在了椅子上,林斯羽抬起脸,两只眼睛都雾蒙蒙的,眼角是凝结滑下的泪珠,太疼,他忍不住的想哭,比舅舅的手重多了。
折腾这一番,日头已懒懒的躺倒了,周晟把人扶住便回了自己座位,林斯羽蔫蔫的从椅子上下来,一步一步往墙角挪,挨过打,粘shi的发丝都透着乖觉。
“去收拾一下,吃完饭再站。”
周晟冷冷清清的声音传过来,又像是透着暖意,林斯羽没转头,低低地“嗯”一声便出了门,身上被汗ye浸的黏腻腻的,心里面也是又烦又闷。
为什么要乖乖的挨打?你以为会得到什么?值得吗?
身后愈发的疼,腰是酸的,后背是僵的,抬头看一眼通往卧室的楼梯,林斯羽长长的叹口气,一阶一阶往上爬。
周晟坐在那里,看人出去便将自己靠在了椅子上,两手松松的搭着扶手,缓缓调息。
他刚刚,似乎有些失控了,泄愤一般的藤条甩下去,那孩子也吃了些苦头,那么,这无端的愤怒从何而来?
镜子里,一个身材颀长的纤细少年正扭着脖子往后瞧,后背上,前几日的檩子褪了下去,留下青黄的淤痕,屁股却胀大了一圈,深红的底色上均匀横布着一道道泛红泛白的印子,轻轻一摸,就痛的直哆嗦。
这样的伤,林斯羽不常见。
圈子里有些主就喜欢回锅,颜色更加鲜艳,痛感更加强烈。林斯羽又摸了摸屁股,觉得那些人脑子里多少有点儿大病,审美也很糟糕——
他最喜欢皮肤偏白肌rou鲜明的被动,一尘不染的样子,用鞭子为这样的身体染上颜色,红白分明,颜色瑰丽,真是妙极。再看看镜子里的人,似乎并不符合自己的审美,皮肤不是那么白,肌rou也不是那么多……
啧,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弱鸡,尤其——麻蛋!尤其是跟那个可恶的老男人比!!
想到这里,羽毛大人愤愤的攥起拳头狠狠砸向了洗手台面,坚硬的天然大理石给了他同样力度的还击,“嘶——”小手爪子使劲甩了甩,人就一头钻进了浴室。
洗过澡一身轻爽,找了套宽松的居家服换上,内裤蹭到身后,不可避免的摩擦让人疼得一颤,林斯羽扭过头看看伤,又回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愣的站在那里出了神。
周晟坐在主位,看着站的歪歪斜斜的少年端起粥碗,眉头微蹙,未等开口,林斯羽就极有眼色的正了正身姿。食不言,饭桌上安安静静,张妈和帮佣并不同他们一起,两个人吃完却马上有人来收拾,周晟吩咐一声自己回了房,林斯羽苦哈哈的去了书房继续罚站。
这次,闹铃响了他也没过去,不认错,就不会说错,不说错,就不会挨打。虽然站了一天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但他想着,站着总比挨打强,这老男人总不至于让他站一夜。
而周晟,对于小朋友鸵鸟般躲避挨打的方式未置一词。
闹铃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林斯羽依然不甚端正的站在那里,周晟拿起闹钟在手里把玩:“看来,你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了,站着吧,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
林斯羽站的苦不堪言,原想着晚上总该放他回去休息了,谁知道,现在都半夜了还在跟他耗,这是要耗一宿的节奏吗?
“那个……先生,熬夜会头秃。”
周晟一哂:“没办法,收了个蠢笨的学生总要慢慢教。”
谁蠢笨?你才蠢笨!你全家都蠢笨!!
“先生, 我……我腰酸!”
周晟作惊讶状:“嗯?小孩子家家的哪有腰?”
???
!!!
周晟捧着平板不理人,林斯羽站的累,弯下腰双臂撑着大腿想歇歇,就听见藤条“咻”一声甩在空气里,吓得他“嗖”一下直立起来。
心想,吓唬谁呢!
哦……是吓唬我呢……
该死的狗男人!还真有被吓到!
羽毛大人期期艾艾的扶着墙站,扶墙总可以吧!没说不让吧!!
悄悄瞥一眼周晟,看他没什么反应,暗暗舒了口气,两只手臂趴在墙上借力,总算舒服点儿,可是这个腰啊,真是要断了!
夜里的时间过得似乎格外漫长,周晟既不催他认错,也不丢下他自去休息,就坐在那里翻翻书,扒拉扒拉平板,一会又打开电脑噼里啪啦敲键盘,偶尔也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每当这个时候,原本困得想躺地上睡的林斯羽都能被吓得一激灵,整个人拔直,然后惶恐的看一眼男人,见人没有理他的意思又迅速把自己变成佝腰怂肩的懒散姿势。
两个人谁也不理谁,林斯羽笃定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满意,他不想再挨打,就这么干耗着,眼看窗外泛了白。
东方欲晓,远处天光微明,这光景羽毛大人见得很多,平日里出去玩的野了,便是趁着这个时候偷偷溜回家的。可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