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靳如越睡得格外踏实,梦里有棕色的毛绒玩具大熊抱着他,周身都暖乎乎,只有额头冰冰凉凉。醒来时正好是早晨八点半,他迷迷糊糊地听见隔壁的庭院里已经有香客陆陆续续到来。
褚封睡在靳如越身旁,手边掉着一个装满水的塑料袋,还有一条纯白色的毛巾。用于降温的冰块早就化掉,靳如越的体温也恢复正常。
看着褚封微颤的睫毛,靳如越抬起手指轻轻触碰,凑近观察他的睡颜。
“真帅啊……”
一大早就犯花痴。
越看越入迷,靳如越撑起手臂往前探了探,蜻蜓点水似地吻住褚封的唇。做完坏事后,他笑嘻嘻地踮着脚尖溜出房间解手,没看见褚封红透的脸颊。
褚封半小时前就醒了,只是没脸面对被他cao到发烧的靳如越,所以才呆呆傻傻地在榻榻米上装睡。靳如越的确如他所愿,先行离开房间,但在走前留下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吻。
摸着因缺水而略显干涩的唇,褚封似乎还能感受到靳如越的体温。
他不懂这小少爷到底对自己有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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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如越从厕所回来,房间里早已没有褚封的踪影。
整理好凌乱的床铺,他又接到母亲的电话。听说儿子来光纯寺的第一天就发烧,徐筱萍担心得不得了,打算等处理完公司的事务立刻来看望。
“妈,你真不用这么担心我。我都二十四了,不是小孩子了。”靳如越无奈。
“你也知道你二十四了?那怎么还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气你爸爸。”徐筱萍不忍心说得太重,但也得旁敲侧击提醒。
靳如越大学毕业后和朋友尝试创业,失败两次,最后不得不听从家里的安排进入父亲公司。起初靳山只给了一个普通科员职位,没想到不出半年靳如越就因为业绩出色被提拔成总监。有点权力之后,他开始耍“官威”,琢磨着怎么迟到早退,再寻得机会出去找几个大帅哥玩。
每次听到徐筱萍念叨自己,靳如越都会贫嘴反驳几句,可今天他却低眉顺耳一声不吭。
徐筱萍也觉得反常,问道:“小越,你在听吗?”
靳如越回过神,“啊,我在听。妈你说。”
徐筱萍继续说着家常,比如靳山收购了新公司,靳如衡和未婚妻把蜜月旅行定在圣托里尼……靳如越跟着哼哼哈哈地点头,心早就飞到其他地方去。
好不容易结束通话,靳如越站到穿衣镜前,小心翼翼地解开衬衫扣子。刚才上厕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前胸的地方好像丰满了不少,连ru头变得格外显眼。
“靠……怎么真的大了?”靳如越看着镜子里的两团软rou,不可置信地上手摸了摸,“这,这得有A杯了吧?”
虽然靳如越的身体构造是双性,但体检显示他并没有发育完全的子宫和卵巢,不会来月经,也不能怀孕。一直以来他的身材都不如女性曼妙柔软,胸部也平坦,塑造了偏向于男性的性别认知。
突然发育的胸部让靳如越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感到害羞。他开始明白初中班里住宿的女孩子为什么不会像臭男生一样把内衣大咧咧地晾在外面,因为少女独有的馨香内敛不应过早绽放。
等它该成熟了,就会自然而然地显露。比如像靳如越现在。
浪漫持续不到半分钟,靳如越觉得不对劲。他早就过了青春期,胸部怎么会突然发育?难不成是被褚封给揉大的?
“褚和尚,你可真行!”
还没来得及仔细追根溯源,屋外突然响起敲门声。靳如越吓得一激灵,手忙脚乱地系好扣子,扯着嗓子问:“谁啊?”
是寺里打杂的小和尚,叫他去参加上午的第二场经书研读。
生理变化带来奇妙的心理感应,靳如越总觉得别人也会注意到他身体上的小小变化,以至于他整堂课都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把手中的经书摔在地上。
老住持看向靳如越,面色平和。
“靳施主,褚知客跟我打过招呼,说你昨晚身体不适,所以缺席了晨间的诵读,现在可还有大碍啊?”
褚封替他请过假了?
靳如越心里一暖,连忙回答:“多谢住持关心,现在好多了,烧已经退下去了。”
他偷偷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褚封的身影,看来那呆子今天没来诵经。
住持继续诵读,前排的僧人听得专注,室内鸦雀无声,靳如越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他低头朝前胸的位置看,怎么瞧都别扭。
临出门前靳如越百般纠结后心疼地剪了一件沾上油渍洗不干净的旧衬衫,垫在里面当抹胸。外面宽袍大袖的海青一罩,丝毫看不出。
可是如今他隐约感觉出胸前的布料正在往下掉。
“靠,这可怎么办。”靳如越盘腿坐在蒲团上,只能干着急。
好不容易熬到诵经结束,靳如越慢吞吞地起身,想等人都走干净之后再离开。偏偏有几个小和尚对外面来的小少爷好奇得不得了,腼腆羞涩地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