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在课桌上洒下橙橙的一片,沈秋然停笔,瞧了眼天边暮色,心想着也差不多放学了。
江岑感受到沈秋然的动作情不自禁转头看向他,刚刚好和沈秋然收回来的眼睛撞了个正着,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对视着。
有一说一,这副眼镜真的很碍眼,如果可以让沈秋然换掉就好了。
与此同时放课铃响起,稀稀疏疏嗖嗖的写字声立马就被其他声响淹没了,在一时有些喧哗的教室里,他们这一桌安静得诡异。
沈秋然的眼睛不做痕迹的打量着笑盈盈的江岑,看不出任何东西。
“我好看吗?”江岑问。
“放学了,我先走了。”沈秋然不回答,利落的收拾好书包要走出教室,到门口时才停了停身子,丢来了一声小小的“再见”。
江岑的问题没得到回应也不恼,看着红着耳朵仓促离开的沈秋然,一时兴趣盎然。
他也收拾好…不,今天才来学校上课的他根本没什么书,随便用手指理理便也走出教室。
一出校门,就瞧见郑星霖在路边斜靠着辆机车。现在天已经彻底暗了,手机冷冷的光打在郑星霖那张酷哥脸上照出不耐烦的表情。
江岑走近,不作声的观察着郑星霖,虽然他继承了“江岑”所有的记忆,而“江岑”其实也算他本人。但记忆是不客观的,它带着情感的色彩,会让人忽略很多东西,从记忆中看这个世界,就像水中看月——看似清晰却遮蔽、模糊了许多事物。
江岑曾经被迫混黑,早就被无情的江慎在任务中磨练出了一些能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那段时间改变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正如现在,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郑星霖。按理来说,郑星霖会立刻察觉,但他却根本感受不到江岑的目光,仍旧低头皱着眉打字。
“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很久了。”郑星霖抬起头就瞧见一眼站在前面的沈秋然,一张凶着的脸立刻就放松下来,熟稔地往前走了几步扣住江岑的手就要把他拉上车,然后弯腰抱起起头盔行云流水的给江岑带上。“下面的带子你自己扣上,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去学校了?还这么晚出来,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不接。”
“上课去了,手机关机,我没看到。”江岑扣好带子,理了理有点歪的头盔,摸了摸身下的机车。
“上课?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都多久没去学校了。”
江岑不答,静静看着车。
车身漆黑光滑,银色的排气管倒映着路灯的影子,红色的喷漆与车身相得益彰,红黑相间的配色为车增添了一分野性——这辆车江岑已经见过好几次了,这次也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新。
“你这次倒是长久。”江岑忽然想起那些被郑星霖骑过一两次就放在车库再也没碰过的机车——郑星霖把它们每一个拿到手时都总是要在自己面前欣喜的分享一顿。这些记忆让江岑忍不住挑眉调侃道。
“那是,这辆车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全球就那么百来辆,而且你看它,多漂亮。”郑星霖流利的跨到车上,回头得瑟的看着江岑说:“抱紧了,我们过会儿抄近道过去,他们人在那儿等急了,刚刚还跟我发牢sao呢。”
郑星霖话音刚落,车就飞了起来。
夜色里的全部都在飞快的倒退,甚至转弯的时候都快蹭到树了,可江岑却一点儿也不怕。郑星霖的车技很好,从很早之前郑星霖就对赛车展现了不同于平时三分钟热度的狂热,再后来长大些,他甚至亲自上场和那些赛车手们比上几场。不过也不仅仅因为这些,更因为江岑也曾经玩过机车,比这更刺激,跑不快就会被剁的那种。
“你说,你那些车会不会哭,遇到你这种主人。”江岑靠在郑星霖背上有点无聊的问道。
“嘿!我这种主人怎么了?我对我的宝贝们也是很好的,每天都会人有去保养它们。”
“你就像马涵。”
“我可不像他,他对象一天一个,比换衣服还勤,每次他的前任们一来找他闹,他就躲起来,还需要别人来打掩护。”
而且,我可比他长情多了。郑星霖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发现到地了,在地下停车场停住了车。
出了停车场就是一条热闹的街,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将整条街照得像白天一样。
郑星霖很高,一米九的个头在人海中鹤立鸡群,迈起腿来走的飞快。
“走这么慢,等会丢了。”郑星霖看着慢悠悠跟在后头的江岑说道。
“不会丢的,去多少次了,放心。”江岑摆摆手示意让郑星霖不用管他。
“行。”郑星霖说是这么说的,却特意放慢了的步伐走在了江岑旁边。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他俩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开门,就看见里头已经玩疯的一群人。
“哟!你们可算来了。快来,等你们好久了!”朱霆拿着牌,瞧见他们进来就连忙拍了拍沙发,让他们快点过来坐。
“婷婷,你去端一些喝的过来。”左拥右抱的马涵瞧见江岑和郑星涵便让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