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蝉衣睁开眼睛,入眼仍是沈天流那张清俊迷人的脸。孙蝉衣歪了歪头,沈天流双目带笑,他用勺子轻轻搅了搅瓷碗里黑乎乎的ye体,又把碗放在唇边吹了吹,待温度适宜了才给他喂了过来。孙蝉衣乖顺地就着他的手饮下了那碗黏糊糊的不明ye体,沈天流见他这样听话,满意的笑意登时爬上了他黑黝黝的双眼。孙蝉衣愣愣地看着他,他不知道沈天流喂给他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给他喝这个,但他知道只要他乖乖喝下这碗不知名的ye体,沈天流会变得很高兴。他一高兴,孙蝉衣也会跟着高兴起来。
沈天流给他穿上衣服,又出去用热水洗了毛巾帮他擦脸,孙蝉衣任由沈天流的手在他脸上擦来蹭去,沈天流给他换衣服时,他要孙蝉衣抬手,孙蝉衣就乖乖抬手,要孙蝉衣低头,孙蝉衣就乖乖低头,他就像个洋娃娃一样任由沈天流肆意摆布。当沈天流给他套上最后一只手套时,孙蝉衣的全身上下都被他遮得严严实实,丝缝不露。
沈天流满意地看着被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孙蝉衣,他伸手摸了摸孙蝉衣的脸,低头在他冰冷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他说话时声音温柔又低沉,就像是在哄小孩。他说,“宝贝今天也要乖乖听话,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险。我回来给你带好玩的好不好?”
孙蝉衣懵懵懂懂地点头。他从来没有出去过,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个什么光景,但既然沈天流不希望他出去,他自然会乖乖听话。
沈天流满意地笑了笑,他又低头亲了亲孙蝉衣的唇角,这才恋恋不舍的出去了。孙蝉衣目送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后,木门刚刚合上,孙蝉衣便听到了外面传来门锁的咔哒声。
是沈天流,他又从外面把门反锁了。
孙蝉衣不解,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样做,他明明不会出去,他知道外面很危险,可是沈天流却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每天出去之前都要把大门反锁。
他觉得很奇怪。
沈天流走了,孙蝉衣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转圈。没有沈天流陪在身边跟他说话陪他解闷,他觉得无聊极了。这栋房子里除了一些简单的必备家具和一张床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就连消遣用的书籍都寥寥无几。每次沈天流离开,他就只能呆呆地坐在床边等对方回来。
他无聊极了。
孙蝉衣的目光落在了厚重的窗帘上,他想,外面究竟是什么样子?外面的世界真的有沈天流说的那么危险吗?
孙蝉衣很好奇。
他的手搭在窗帘上,这时沈天流离开前殷殷切切的叮嘱又一次回响在他的脑海,沈天流说,宝贝,千万不能出去,也不能拉开窗帘,不然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孙蝉衣犹豫了。他一向很听沈天流的话,可是……外面真的有沈天流说的那么危险吗?危险到连拉开窗帘这样一个简单的行为都不被允许?
孙蝉衣几经犹豫,终于——
“唰!”厚重的窗帘被用力扯开,阳光洒进了昏暗的卧室,窗外阳光明媚,车水马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孙蝉衣怔住了。他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这样强烈的光线,在此之前,家里的窗帘无论白天黑夜都是合上的,他从未见过这样明媚的阳光。
孙蝉衣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生理性泪水,愣愣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片阳光,他的手刚刚离开Yin影处,立刻像被灼痛了一般,快速地缩了回来。
孙蝉衣呆呆地看着手上那一片被灼出的红痕,茫然过后,心里便滋生出一片悔意。
沈天流没骗他,外面果然很危险。
他不应该拉开窗帘的。
他后悔了。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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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流满心欢喜地抱着新买的玩具熊回到家,他一回来仍是一如既往地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宝贝,可是随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孙蝉衣神态躲闪,他低头亲吻孙蝉衣时,对方也是避避影影的,不和他说话。就连平常最能哄他开心的玩具熊也不能让孙蝉衣高兴起来。
沈天流觉得不对劲。
他低头看着孙蝉衣,可是孙蝉衣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笨拙地掩盖罪迹一样,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很快,沈天流就发现了孙蝉衣如此反常的原因。
“蝉衣,你是不是拉过窗帘了?”浴室中水雾升腾,在孙蝉衣白皙修长的身体上,一块红痕分外惹眼,被灼伤的痕迹如此明显,沈天流甚至能隐隐嗅到一丝皮rou因灼烤而散出的焦味。
孙蝉衣给他说中了心事,一时又是心虚又是后悔,只得低着头闭口不言。沈天流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心里一阵一阵的后怕,他不禁提高了声音,眉峰紧紧蹙起,这是他第一次冲着孙蝉衣发脾气。他怒道:“蝉衣,你怎么可以不听我的话,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我告诉过你这件事不能做,你为什么非要去试!?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再晚一步的话可能会…!”
沈天流动怒的样子很可怕,孙蝉衣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