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开玩笑了,既然要高贵,就去何家找何中校吧。”卫天卜倦怠地想,等哪天你们氏族里的向导多一点,联姻和治疗一并解决,真是利国利民的天大好事。
“何中校一贯不喜欢东三区的嘛,怎么肯把自己女儿嫁来东三区。哎,不知道何千金是不是喜欢我们谡谡这样的美男子,说不定会肯为爱私奔呢。”
周谡的姿态挺拔,三个人走在一起,周潇步伐太轻巧,卫天卜则太迟缓,确实是显得他恰到好处,格外器宇轩昂。除了那一条粗长辫子有些突兀,看起来确实已经是个美男子了。
卫天卜听不下去:“既然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就不要装腔作势了。”
“哦!你又对我这么凶。”周潇假模假样哀叫:“为什么就只对谡谡好?”
看他又无端说起周谡,卫天卜有些警惕地瞅他一眼,怕他风言风语作怪,慎重回答:“你要是也像他一样乖一点,我就多疼你一点了。”
本目不斜视的周谡闻言转头去看卫天卜,卫天卜被这冰清玉洁的一眼看得心烦意乱,不知向谁辩解说:“不是那个意思。”
“哦!不是哪个意思呀?”周潇兴致昂扬地搭话。
卫天卜百口莫辩,发脾气一般高声道:“你们消停点吧!”说完便加快了步伐赶紧往会客室去了。
周潇在后头笑着心想,卫老板果然还是有意思,和其他神经兮兮的向导还是不一样的。这跑得小猫散步一样,也不知道是能跑得过谁。他看了一会儿,调侃大喊:“别摔了啊!”
进了会客室里,卫天卜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定不再听周潇满嘴放屁,想让自己拿出十二万分的职业精神来把这工作做好,周潇在组建圣所这事上确实出了很多力,还帮他疏通许多关系,谈好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
硬要开周谡的玩笑,也轮不到我来生气。
他千辛万苦做好心理准备,等周氏兄弟进来,打开电子脑专心致志地介绍起现在圣所里向导的情况,让两位对着电子鸟捕捉的画面仔细去分辨自己的喜好,千万不要把精神知觉放出去。
他诚恳地向周谡保证:“你要是喜欢谁,我一定尽力帮忙。”但他对周谡的社交能力确有一些担心,尽量想把话讲好听,补充说:“但是你不要对人太凶,要是真的不喜欢你 ,硬要把人带走,效果也不是很好。”
周谡不是很起劲,循规蹈矩地当学科知识一样背起诸位向导的资料,一个不注意就过去了二十分钟。周潇已经无聊得受不了了,想来凑个热闹,热闹没看到,反倒变成了学习监督员。他决定及时止损,打个招呼寻找其他乐子去。
周潇走了,卫天卜也放下许多提防。关切地问周谡:“怎么了呀,为什么要看这么久?”
周谡感到他的关切,凭空生出一些委屈,饱含感情地问他:“我要向导干嘛。”
卫天卜顿生怜爱,觉得他周谡虽然样子长大一些,却还是这样的天真可爱。连语气都跟着稚嫩了,解释道:“你怎么啦,塔里上的课是不是忘记啦,你觉醒也三年啦,不觉得感知过剩不舒服吗?有向导帮你,自然就治好啦!”
周谡听了觉得牛头不对马嘴,拧起眉头抿着嘴说:“又不是这个意思。”
因认定周谡是个讲话词不达意的小可怜,卫天卜习惯了猜他心思,还很有填词高手的荣誉感。此刻看他别别扭扭的,立刻想到,也许是氏族这些拿活人做荣耀的样子也同样使周谡非常不满,自己的成年,自己的生日,自己的入伍,也不能自己做主,一定使他失落呢。
他没有忍住澎湃的保护欲,伸手摸了摸周谡的脸。
那股温和而决绝的力量又浸透了周谡的心,哨兵与向导的肢体接触成倍的放大精神冲撞,成年后越发敏锐的神经让他从卫天卜的指尖捕捉到飞窜的电流,精神的每一股震颤都低鸣着温情,使泪水渗出他的眼眶。
卫天卜见到他眼里的盈盈的泪水,忍不住从口中轻舒一口气,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柔情感染,甚至想当下给这可怜宝贝一个拥抱。
他用力控制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冲动,却不想精神的松动使精神体难得地若隐若现。
一只巨大的白鲸漂至二人的脚底,并不存在的海水没有阻挡它沉静地前行,它缓慢而流畅地划动,在二人身下依恋地打转。周谡一时间难以呼吸,伸展开知觉想观察这只壮丽动物的全貌,不肯错过一点细节。
“啊……”卫天卜脸色涨红,惊叹出声,咬着牙把对自己的不可置信吞下去,难以接受自己会犯如此低级的毛病。
精神体不但透露了一个哨兵或是向导的本质,还真切地表现自己的状态,谁都不会无缘无故把这些隐私暴露人前——除了有过于激烈的情绪影响,而最常见的就是性欲。他此时恨不得对天发誓自己没有什么不成体统的心思,又寄予希望也许周谡不知道这种约定俗成的黄色玩笑,一时之间思绪翻涌,不知如何是好,堪堪让脸色保持平静。
周谡难得地面露微笑,刚想说什么,卫天卜的电子脑投射出一个叽叽啾啾的视讯申请——这淘气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