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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
天才的外表下,其实我只不过是个什麽都不懂的小孩。
妻子是个很温柔的人,她包容着我,包容小康龙,包容一切,不知不觉让人沉醉在那笑容里面。
她一步步的走入我的心。
她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
我越来越离不开她,越来越喜欢她。
大家都说我变了,变开朗、变得很幸福──
妻子出车祸去世了。
就在我幸福的五年後,死状惨烈,是被车子辗过去的。
我几乎不能相信。
在哀悼会上,小康龙手里提着他的变形金刚,自己玩得不亦热乎。
脸上是完全没有受过污染的笑容。
他抓着我的手,在前妻的葬上,问很多次什麽时候可以回家。
我蹲下来,摸着他的脸颊:
“妈妈走了,去天堂了,你晓得吗?”
可是他只在意他的变形金刚。他太小,不知道何谓死亡。
我不知道怎麽办。
我的眼泪留下来,原来自己并非?情,原来我已经离不开妻。
我的堂哥范重祥,这时候走过来,让我靠着他的肩膀,叫我节哀。
可我的心死了。
四、五岁的小孩哪里会懂事,常常又哭又闹的要找妈妈。我越来越厌烦,都把小康龙送去我妈那,反正妈平常一人在家也只是看看牒。
有一次妈突然和我提起再婚的事。
“你还记得淑真吗?就是上一次来家里,安安静静的那个女孩。”
我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个人。
“她是陈董的女儿,人家回去说不介意你是二婚,而且说很喜欢小孩,怎?有没有兴趣?”
我不吭声,前妻也是我妈我找的,对於她的意见,我很少会去反驳。
事情就这定了,我和名叫淑真的女孩,只单独出去约了大约五次的会,虽然每一次我都是闷不吭声,她很主动。可是我们还是结婚了。
结婚酒宴上,我的堂兄范重祥喝得竟然比我还醉,他口齿不清的说:
“祝你…早…阿…生贵子…”
我微笑,这位堂兄当初还是最反对这场婚事的人。
“哥,什麽时候看你定下来?”我好奇的问,所有兄弟里,从小就和这位堂兄关系最好。
“等到…’他’…幸…”然後就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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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开眼睛,又是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刺痛我的鼻子。
看着点滴里的石盐水,一滴一滴的落下进入我的血管里,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绷带,白色的枕头,若不是看见我断手上的厚重绷带,我一定以为这里是天堂。
“范先生?”清脆可爱的女声呼唤我。
我转过头去,传说中的白衣天使就在门口。
“你已经昏睡一整天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肚子虽然痛,但是已经好多了。
她对我笑了一下,说:
“我现在叫医生过来。”
但是先来的不是医生,是大叔。
一看到他,所有的记忆都回到脑中。那些屈辱的、难堪的记忆。
我太天真了,范重祥是大叔的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怎麽可能反我这个外人?
我抓紧被子。心里想着等他一靠近,不管怎就先把他击倒。
“不要怕,这里是我朋友的私人医院。”看到我防备的子,大叔立刻说。
私人医院?这是理所当然,范家丢不起这个脸。更何是内部的纷争,不知道多少记者等着百年范家的丑闻。
情只对他有利,我依然得和刺猬一小心。
他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怪我…但是你必须先待在这边,孩子,有很多事我们必须处理一下。”大叔郑重的说,慢慢的像我靠近。
“范重祥呢?”我知道这对长辈说话很没貌。可是如果下一刻他就出现在这里,我怕自己会崩溃。
“我把他调开了,你放心。他绝对不知道你在这里。”他信誓旦旦的,走到我的床边。
我依然没放松警戒。大叔摇了摇头,再叹气。
“孩子,我是你大叔,我血里有的你也有,重祥虽是我的儿子,但是这件事我绝不会他。”大叔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我床边。
他看我没有动静,摸上我那只打点滴的手,我稍微挣扎了一下。
“重祥小的时候不是这的,还记得吗?你们以前的感情可好着的!”
我错愕,我和他感情好?
“你看你都忘记了,你们小时後常一起玩游戏,还记得那只玩具熊吧!”
我摇头,不懂大家为什麽都要提玩具熊。
“呵!你看我都六十好几了,记性都还比你好。”大叔摸着我的头,亲腻着说。